布局喜庆的大厅内,许多宾客聚集等着见证拜堂仪式。黄安大红新郎装,胸前扎着大红花。在司仪官的吆喝声中,与三位新娘正式拜堂成亲。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哐啷啷一声巨响,大门被人以暴力踹开,一个披头散发,身上多处染血的女人,左手提着血淋淋的钢刀,右手拎着一个包裹,大步闯进厅来。
这幅场景顿时吓得厅堂中的宾客骚乱,尖叫不断。本来要跟新娘拜堂的黄安转过头,待看清来人时眼睛瞪圆,蹭蹭退后几步并指着对方惊呼。
“啊~,是是…是你。”
只见这女人身材修长,婀娜多姿,散乱的头发下五官精致,妖媚美艳,皮肤白皙如镜,不是镜面高粱氏又能是谁?此刻犹如疯魔般杀气腾腾。
“是我,黄安,你没想到吧?啊!”高粱氏没理睬慌乱的人群,直勾勾地看着黄安及三位新娘,满脸狰狞:“黄安,黄安,你这个负心汉,薄情郎,答应过我说会八抬大轿,光明正大地娶我。怎地食言而肥,此刻又与其她女人成婚?”
“嫂夫人,不是说好了不准纠缠彼此,如何能闹……”黄安上前挡住杨家姐妹,恶狠狠瞪着妇人:“再说了,那是酒后的误会,别坏了家庭……”
“黄安,老娘知道你会这样说,你看看这是何物?”高粱氏诡异地狂笑着,把手中包裹掷向黄安,在半空中散开,一颗大好头颅吧嗒掉落在地,咕噜噜滚到他脚边,沿途留下一条血痕。
我的娘哟!黄安低头一看,吓了一跳。那个脑袋不是别人,赫然是高粱氏的丈夫召忻兄弟。此刻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像是在问为什么?
高粱氏盯着黄安,一字一顿:“黄安黄镇北,你看,如今这个障碍被我解决了,我丈夫身死,老娘成了自由身,你又待怎地说,是不是如约娶我?”
黄安看着女人边说边退后,一个劲摇头:“嫂夫人,你如何这般狠心杀了召忻兄弟,他可是你的丈夫啊,今天你能杀了他,明天也能杀我……”
“老娘这般做还不是为了你,能跟你长相厮守。你现在却反悔了?哪有那么容易?哼,定然是那三个贱人从中碍手碍脚,老娘这便宰了他们。”
高粱氏已经陷入魔障,见黄安这种表情大怒。喋喋不休一阵,目光骤然转向三个披着红头盖的女人,狂叫一声,迈步挥钢刀砍径直扑杀而来。
黄安心说不好,护着三个女人往后跑。
“贱人,哪里跑?纳命来。”高粱氏在后面穷追。
恰好这时候,济州知州段明带着一队衙役来相助:“呔,你这鸟婆娘是何人?为何在这里行凶……”
可不等衙役们散开,展开围攻。那高粱氏冷笑连连,说着“找死”。抡钢刀撞入人群大开杀戒,下手狠辣,招式犀利,刀刀毙命,不消片刻的功夫。一群衙役便被杀了个精光,段明见势不妙,妈呀怪叫,掉头就跑,却已经为时已晚。
杀红眼的高粱氏哪管你是谁?迈开大步三两下追上前来。沾染血迹的脸上露出狞笑,从后面挥刀就是一记横斩中段明,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接着声音戛然而止,项上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正护着杨氏姐妹往后院跑的黄安,扭头恰好看到这一幕。只见那高粱氏转头冲他露出狞笑后,纵身追来,而段明的头颅在空中飞舞半圈,嗖的飞来。瞪着一双眼睛,嘴巴上下开合阵阵鬼哭狼嚎:“呜呜,镇北,镇北,我死得好惨呐……”
眼见疯婆子高粱氏扑来,眼见段明人头还要作怪。黄安的确被吓到了,转身就跑,却扑通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一阵冰凉让他打了个激灵。再看时,哪有这么高粱氏?哪有什么飞天人头?
只有自己从床上滚落下来,趴在冰冷的地面上。黄安长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抹着冒着冷汗的额头:“还好还好,这只是个梦,只是虚惊一场。”
“哎哟,我的妈耶,老子怎地惹上这么个疯婆子?”黄安麻利地爬起身到床边,颓然地坐下。用被子裹住身体,不由回想起那噩梦,想到狠辣凶残的高粱氏,又是一阵阵后怕,唏嘘连连。
不过又想起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梦都是相反的。黄安逐渐心中安定,脸上露出苦笑。自己堂堂兵马都监,朝廷命官,却碰上这种乌龙事。还被一个女流之辈给搞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