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好奇,庄辛是如何对楚王说的。”赵王何也想有一位这样敢说真话的人,来指摘自己的过失。一时间,赵王何对这个人来了兴趣。
“他说,君王左州侯,右夏侯,辇从鄢陵君为寿陵君,专淫逸侈靡,不顾国政,郢都必危矣。”
蔺相如意味深长地说:“楚王好脾气,被这样说,还不生气。”
“楚王也是人,被臣子这样说,哪有不生气。”触胥知道蔺相如话中的意思,若是有人敢这样对赵王说话,估计会挨揍。
平原君接话道:“楚王听后,说了什么。”
“楚王怒斥,先生老悖乎?将以为楚国袄祥乎?”
“庄辛又是如何回。”蔺相如虽懂得随机应变,但,也想知道,身为臣子,如何应对主上之怒。
“臣,见其必然者,非敢以为国袄祥。君王卒幸四子者不衰,楚国必亡矣。臣请辟于赵,淹留以观之。”
“哈哈哈。”赵王何笑道,“楚王有这样的臣子,何其幸。唉!可惜啊!楚王居安不思危,容不下这样的臣子。”
触胥深深叹了一个气,“楚王气量大点,屈原也不至于被流放。楚国也不至于被秦欺辱。”
这时,出使秦国归来的使者楼佘归来,请求入见。
赵王何见了楼佘之后,简单嘘寒问暖,直接进入主题,问:“秦国有何异动。”
“秦国正在厉兵秣马,不久将会有战事。”
赵王何问:“秦国将会攻打哪国诸侯。”
蔺相如道:“我国与秦国渑池会盟,结束三年之战。秦国不会进攻我国。”
赵王何见不会与秦再次开战,又问:“秦莫非要欺辱韩、魏。”
“臣认为不是。”楼佘道,“臣认为应该是楚国。”
赵王何问:“何以认为。”
“秦王将白起回调,并让大量将士驻扎在秦楚两国边境。巴蜀的秦军,也整顿军备。种种迹象表明,秦国将会对楚国有大动作。”
“果真如此,秦楚不久将会有大战。”赵王何若有所思道,“难怪秦王与寡人渑池会盟,受蔺相如欺,也选择忍。秦王伐楚,急着与我们和解,是为了免遭楚赵两国南北夹击。”
触胥也道:“看来,楚国将会有大祸事。”
赵王何问:“秦国打楚国,我们该做什么。”
蔺相如道:“就让秦楚两国打,空耗国力。我们应该休养生息,以壮国力。”
楚胥也道:“蔺相如言之有理。我们伐齐、抗秦,国力疲惫。趁着燕齐僵持,秦楚交战,休养生息,以存国力。待天下有变,我们图谋而动。”
“好。”赵王何道,“就这么办,齐国将会成为我们的对手。”
蔺相如道:“王上不必忧虑,田单复齐,也没那么容易。”
“哦。”赵王何问,“蔺上卿何出此言。”
“田单即墨败燕,势如破竹拿下临淄等城,却在攻聊城受阻。后来,齐国又出现了一个人,叫鲁仲连。他箭书下聊城,天下闻名。”
平原君接话,“聊城,我知道。它内城外廓结构,四面环水,只有一条大道由南门出入,易守难攻。据闻,守聊城的将领,正是跟随乐毅伐齐的乐英。乐英因骁勇善战,被乐毅安排驻守聊城。田单遇上乐英,久攻不下,却被鲁仲连一封书信逼得自杀,怪事了。真好奇,鲁仲连写了什么。”
赵王何也想知道,忙问:“鲁仲连乃何许人也,怎会有如此本事。”
触胥道:“鲁仲连乃齐国聊城人,通晓百家,善纵横之术,是稷下学宫的名士。你们不知晓他,是因为他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他能箭书下聊,足见其才。”
“原来如此。”赵王何感叹道,“前有王蠋国破不降以死激励国人,后有鲁仲连事了拂衣去。齐国有强大的底蕴,想要灭之,太难了。”
一月后,平原君快步跑进王宫。赵王何正在用膳,看他急冲冲的模样,问,“秦楚开战了。”
平原君点了点头,“已经开打了。”
“好啊!好啊!”赵王何放下手中的筷子,乐道,“秦楚乃猛虎,一旦开打,皆有一伤。若是两败俱伤,那就更好了。”
“秦国的战力,我们有目共睹。楚国自从楚怀王大战诸侯后,二十年不曾发生大战,其战力未可知。秦国和楚国开战,秦国获胜的可能性比较大。”
“谁输,谁赢,对我们而言,意义不大。”赵王何道,“寡人想看到的是秦楚两败俱伤。”
”如此,天下将变。“
”是啊!风云将起,天下骤变。秦、楚开战,天下也将发生变化。“赵王何走出大殿,望着风起云涌,”天下,风波又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