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没有隔着的道理,林知望心里清楚的很,他也见过林知庭被去了下衣按在条凳上挨板子狼哭鬼嚎的模样,场面实在难以直视。
好在他一向心态极好,即便落到如此困窘的地步,心里仍可以私怀庆幸,庆幸昨夜在大赛现场没有被家人当场抓获,不至于在岳绮瑶面前失了面子。
林贺见他犯了大错,仍挂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嘴脸,心中怒火渐生,走过去抬手便是一记。
隔着衣裳,林知望尚疼的浑身一颤,脸上终于有了惧意,他惊讶的望着父亲,根据竹条的力道揣度何明到底供出了多少。
林贺哪容得下他细细揣摩,一手按了肩膀,“刷刷刷刷”连着几下抽下去:“听不懂为父的话吗?”
林知望疼的差点咬了舌头,咬紧牙关将脱口而出的痛呼一点一点压回喉咙,沙哑了嗓音回答:“是,父亲。”便一层层去了下衣,父亲的手触到他的身后,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脸色由宿醉后的惨白,变成烧的通红。
林贺将他的后摆撩起,塞在腰间。只见臀腿处隆起一绺一绺的楞子,肿痛颤动,像要掀起一层油皮,作为警告,这几下尤其狠。
衣衫退毕,林贺抬手便是五下,比前几下轻得多,却也足够他疼的直冷气。
一口气尚未缓过来,便觉冰凉的竹条贴在滚烫的皮肤上,林知望畏惧的轻轻一颤,听到头顶响起父亲沉厚的声音:“说吧,昨晚去了哪里?”
“韫州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和几位同窗去瞧个热闹。”林知望心想,食色性也,他也到了知人事的年纪,本就无可厚非,至于宵禁,父亲十年来都未曾管教过他,想必也不甚关心。
不料父亲抿嘴轻笑:“你的同窗皆是族学中人,十之八九是林家子弟,如此说来,昨晚误了宵禁的还其他人?”
“……”林知望语塞,他以为,学堂有多少同族子弟,父亲根本不会关心。
林贺手起鞭落,十几条狠狠抽在臀腿交接处,顿时如热油滚过,疼的林知望两眼发黑,站都站不住。
林知望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抠进肉里,额头上的汗流进眼睛,他费力的闭上眼,眼里流出的不知是汗还是泪,强忍下躲闪的冲动,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林贺又打了十来下,停了手。
疼痛并未因抽打的停止而减少半分,皮肉阵阵抽搐着疼,冷汗顺着脸颊落下,他用袖子抹了,很快又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