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望向三叔躬了躬身,负歉道:“惊扰三叔读书了。”
林贸屏退下人,搬了把杌子坐在屋中央:“说吧,一个个来。”
“三叔,他打我。”林知庭委屈难当。
“是他自己摔得。”林知望接话。
“谁让你在门上放个臭豆腐坛子!”
“你不拎砖头,怎么会摔下去?”
“你先多管闲事。”
“你先给我下药。”
“你先往我的伤药瓶子里灌辣椒水!”
“你先拿火折烧了我房里春晓的头发。”
“你先把我小斯骗到山上差点冻死。”
“你先把何明扔到水里。”
“谁让他偷偷替你给徐家小姐送信。”
“我与徐小姐有婚约在先。”
“还没下聘就不算。”
“算不算轮不到你??”林知望余光中看到三叔阴沉的脸色,忙闭了嘴。
“说啊,接着说。”林贸扫了眼瞬间安静下来的两人,问道:“说完了?”
两人低头称是。
“都去祠堂给我跪着,想想何为孝悌之道。”
林贸发话了,各打五十大板,林知庭也不敢再提什么“内伤”,乖乖下床披衣出了门。
“你等等。”林贸喊住了林知望,上下打量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瞧你这幅样子。你父亲明日回来,让我如何与他交代?”
林知望眨了眨眼,对于父亲回来的消息并没有多大反应。
这十年,居京的父母见或回家省亲。
父亲于他,不过是每月的一封家书、两三年甚至更久的一次见面而已。
小时候他一度认为自己太不受宠,否则凭他长子的身份,何至于被父母扔在老家不管不问。长到十几岁也渐渐想开了,有酒喝、有书读、有钱花、没人管的日子实在逍遥自在。
林知望敷衍了三叔几句,独自往祠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