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枝枝本就体力不佳,如今行了一段路又加惊吓,已是大汗淋漓,两颊酡红。
薄薄的衣裳,因着汗水湿润,好几处都紧贴着身子,显出曲线身段。
玲儿上上下下地将魏枝枝瞧了瞧,当即应下离开。
魏枝枝继续走到烧水房门前的小廊,心想有着屋檐遮挡,要舒爽些,便寻了廊中角落一处坐下。
“他们什么时辰会过来。母亲当真是约我在此处会面。”
“是的,少爷。约摸未时,夫人便至。”
“那便好罢。母亲可还有别的交代?”
“小的只知夫人让少爷在此等候,别的不知。小的,这下给少爷准备些素食去。”
这烧水房的门是敞开的,窗子轻掩,里头说话的声音外头都听得一清二楚。魏枝枝这才知道原来里头除了烧水的寺僧,这会儿还有客。
听着声音对话约摸是主仆二人,大抵里边被唤少爷的男子要待上好一阵子。
若是待会儿自己进去换衣,黄花闺女的便有些尴尬了。
眼下只能等玲儿回来看是否另寻一地。怕只怕耽搁久了,看不了祈福日热闹还拿不到那花灯,岂不是一趟白来了。
魏枝枝一番思肘之下,急得皱起了眉头。
不一会儿,房里走出一戴粗布圆帽,做书童打扮的小厮,作四处张望。他立时便瞧见了在廊中坐立不安的魏枝枝,楞了一愣,对她打量了一番。
魏枝枝见这小厮如此直白盯着自己瞧,便撇开了头,背过身子,又因着两颊粉嫩,倒显出娇羞样子来。
这小厮怎的如此无礼。
小厮见魏枝枝这般反应,突然大喊了起来:“姑娘,对不住,对不住,是小人没看路,冲撞姑娘。”
小厮喊完便匆匆离开,留下一脸疑惑的魏枝枝。
这自己与那人隔着五六步,如何冲撞了。
“出了什么事?” 烧水房里头的另外一位大概是听到外头的动静,踱步而出。
男子长身而立,着一袭白衣,面如玉冠,凤眼狭长,仪态风雅,藏不住周身贵气。
竟是当今五皇子赵子期,容妃所出,太子册立后被封为了广平王,于都城设府。
魏枝枝绝不会认错,虽说自己未与五皇子本人正式打过照面,但她有跟着之前还是皇子的赵之御去过几次皇家书堂上课,在边上见过赵子期。
因着五皇子一身儒雅之气,学问又好,与其他的皇家子弟有些不同。魏枝枝便对他记得清楚些。
至于五皇子认不认得她或者说记不记得魏兰树,魏枝枝便不清楚了。眼下她的小脑袋里只有两件事:
一是后悔出门前没有看黄历,如果看了,上面定是写着不宜出行;二是好险好险今日女儿身还有条面纱遮掩,看不出来是魏兰树。
“姑娘,您没事吧。” 在魏枝枝内心排山倒海之际,赵子期已行至她面前。
魏枝枝表面上看着还算平静,只一双星眸因着焦急微微湿润,飘忽不定。
看起来却像是受了惊吓与委屈一般。
“方才听我家小厮说冲撞了谁,想来四下无人,定是姑娘了。瞧姑娘这般可是哪里不妥?”
赵子期只第一眼看到魏枝枝便怔愣了一会儿,饶是自己母妃是宫内一等一的大美人,比这眼前女子却还少了些娇媚。不用去看那面纱遮住的部分,便知她定是个倾城美人,黛眉圆目,因着眸中微微水雾,更是我见犹怜。
本想着只姑娘家一人,男子不便打扰,可赵子期却控制不住上前开了口。
“无碍。” 魏枝枝见赵子期走近,轻轻挪了挪步子往后退去,此刻她只想着此地不宜久留。
“若是有得罪的地方......”
“无事的。谢王...公子。” 魏枝枝急急回道,更是差点嘴瓢将王爷脱口而出。
眼下再多说下去,别说花灯要错过了,万一露了破绽,万一赵子期正好识得魏兰树便麻烦了。
“小女只是不小心路经此地,眼下家仆该是找我了。” 魏枝枝匆匆福了福身,作势离开。
“小姐!小姐!”
今日可真是不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