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送了茶水进来,对陆芷沅道:“华侧妃,那日您在书院,殿下写君,您写臣,配合得天衣无缝,精彩绝伦。只可惜下官当时在外地,实为憾事,也不知何时有机会,能再一睹殿下和华侧妃的风采。”
茶水用冰水湃过,凉丝丝的,喝一口下去,连眸光和声音都是凉的。
“殿下国事繁忙,怕是没什么空闲。”陆芷沅放下茶盏,向叶寒舟含笑道:“既然先生不知,学生就先告退。庄烨身子不太舒服,王妃日夜照顾,身子也累垮了,学生回去帮王妃照看庄烨。”
叶寒舟送她们到官署外,同她说道:“阿沅,殿下是储君,有些事,不管他愿不愿,他都得去做,这是他的职责,你不要怪他。”
陆芷沅答应着,婉拒了叶寒舟让江陵送她出宫的好意,与关羽舒往宫门走去。
他有他的职责,她也有她的选择。
“阿沅姐姐,容姐姐和庄烨几时病了?”关羽舒纳罕。
陆芷沅笑而不语。
叶寒舟暗示她去找祁渊,她也暗示叶寒舟,庄烨得由生母照顾。
“华侧妃,关姑娘。”她们经过一条宫道时,突然听到王略的声音叫她们。
关羽舒望过去,王略正兴冲冲地向她们过来,祁渊和杨易他们就站在他身后。
日光很亮,隔着老远的距离,都能看到祁渊的眼睛曜曜生辉。
陆芷沅想走,但王略已经到了跟前,她只得停下脚步向他回礼。
“你们是来找殿下的吗?可巧,殿下刚过来,你们到里头坐坐。”王略热情地说道。
陆芷沅看着祁渊也过来了,忙道:“我们是来找叶尚书的,已经见到了,我们还要赶着回去,就不打扰你们了。”
祁渊眼中的光消失了。
他猜她是因为楚成敬被抓,担心会牵连楚珮容才进宫的,她明知道是他和建昭帝筹谋此事,却没有找他,而是去找叶寒舟。
她待他,当真生分到如此地步。
王略兀自道:“华侧妃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可否容下官同您谈谈漠北互市之事,这些时日您病着,下官也不敢去打扰。”
关羽舒想起赵濂的话,故意说道:“我们可不敢再留在宫里,方才礼部赵郎中看见我们就说了,要请陛下和殿下加强守卫,不要什么人都放进来,我们再呆下去,只怕要吃罪不起了。”
王略气怔,“他以为他是谁?”
祁渊沉着脸,把长风叫过来:“吩咐下去,往后华侧妃出入禁苑,谁敢阻拦,就等同阻拦本王。”
陆芷沅向祁渊躬身道:“多谢殿下,但不必了,妾身也不常进宫,不想引起非议。”
她又对王略道:“王大人若想谈互市之事,可到王府来,在府中说话比较方便。”
“也好,那明日下官去王府找您。”王略道。
陆芷沅转身要走。
她全程对祁渊恭敬有加,却没看他一眼,字字句句都要拉开同他的距离,祁渊心中实在堵得慌,在她转身之际,陡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陆芷沅下意识地把手抽出来,后退两步,满脸戒备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