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又带了几分嫉妒,“父皇还真是疼爱晋王,互市这么大的好处,说给晋王就给晋王了。”
魏贵妃拉着手指,殷红的唇勾起一丝嘲笑,“互市算什么,整个东秦不也是给他了吗?”
“所以,”她抬起眼皮,一双妙目盯着祁衡,“你叔父的话不可取,他那温吞的法子,等你收拢得人心,东秦早已在晋王手中了,我们得加快动作才行。”
祁衡啧的一下,惋惜道:“可惜了,上次又让他逃过一劫。”
魏贵妃突然捏住手指,拧着眉心,“东北大捷之事,本宫还是觉得不对劲,你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查查,晋王是不是还在南边?如果不在,那他就是去了东北,我们好堵住他。”
“他怎么可能在东北?”祁衡还笑着,看到魏贵妃冷肃的眼睛,他忙收了笑,肃声应道:“是,儿臣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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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州。
魏刺史率府衙的大小官吏在城外十里处翘首以盼,官道的两侧站满了披甲的士卒和身着皂衣的衙役。
张守备站在他旁边,看着天上的日头,疑惑道:“晋王殿下素来是守时的,今日怎么晚了一个时辰还没到。”
魏刺史两手在身前握着,望着空无一人的官道,平静道:“许是在岳州栈道有巨石滚落,所以殿下谨慎了些,脚程慢了。”
“也是,殿下的安危干系着我们东秦的安稳,是得谨慎些。”他说着,又回头查看士卒和衙役的戒备是否纰漏之处。
“来了来了。”有人说道。
张守备忙转过头,官道那边走来四排身着甲胄,手持刀戟的将士,他们忙躬身行礼。
那四排将士长长的队伍从他们面前经过,走了许久,才听到车轮辚辚传过来,众人腰身弯得更低了。
马车停在他们面前,魏刺史看到有方绯色官袍下摆走到他面前,他抬头一看,是兵部侍郎李怀川。
李怀川向他拱手行礼,含笑道:“魏刺史,殿下偶感风寒,不便出来面见大家,特嘱咐本官出来说一声,大家的心意殿下心领了,请大家回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等了大半日,晋王的面都见不到。
魏刺史看着面前的马车,厚厚的毡布把马车遮得严严实实的,风都吹不动,瞧不到里面半分情况。
魏刺史上前一步,一把没出鞘的长剑立刻拦在他面前,紧接着一个森冷的声音说道:“魏刺史,你要做什么?”
魏刺史身后的人一愣,他们才看到,晋王坐的这辆马车,车夫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身黑色劲装,冷肃的眉眼盯着魏刺史,满脸的冷意和防备。
有人不满起来,悄声嘀咕:“这人怎么如此无礼,魏大人好歹四品朝廷命官,他竟如此不敬。”
魏刺史却后背寒毛倒竖,他身后那些人不认识这个车夫,他是认识的。
他是校事统领杨易,校事是晋王建立的,专门做一些朝廷不方便做之事,杨易的手段,和掖廷狱的庞卫不分伯仲。
魏刺史哪里敢惹他,当即堆起笑:“下官只是听闻殿下身子不适,想给殿下问安。”
杨易身后的毡布车帘撩了一角,一只修长的手伸了出来,众人的目光立刻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