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江和陆少淮也齐齐望着祁渊。
他手抵着下巴,看着西夏使臣,双瞳似寒潭,幽深无底。
他不吭声,整个议事厅内静寂无声,西夏使臣躬身不敢抬头,他看不到祁渊的神情,但这令人不安的静寂,让他额头渗出了薄汗。
许久,祁渊嗤地一笑,慢声道:“李惜月还在上阳的禁苑,本王每每想起她的所作所为,便寝食难安。你们的公主,还是留在西夏好好教养吧。”
西夏使臣身子弯得更低了,“晋王殿下放心,此次的和亲公主,得太后亲自教养,温柔敦厚,断不会行狂妄之事,自会服侍好晋王殿下。”
“够了。”祁渊突然断喝,西夏使臣的声音戛然而止。
“本王告诉你们,只要本王在一日,就不会再纳你们的和亲公主。”他盯着西夏使臣,目光又缓缓移到南越使臣团那边,肃声道:“南越也是一样。”
南越的使臣团和西夏一样茫然,不知他为何说这番话,西夏公主有错,他不想再要情有可原,为何南越的公主也不要了?
陆芷沅却是眼眶泛红。
她说远嫁之女命凄苦,只愿这世间的女子,不再受远嫁之苦,他记在了心上。
三方签署了协议,南越和西夏的使臣团自有人请去吃茶用膳,陆芷沅在廊下巴巴地望着陆少江和陆少潼。
长平过来道:“侧妃,殿下请您过去一下。”
祁渊坐在府衙的偏厅内,正与李怀川,陶刺史说话,看到陆芷沅进来,对他们道:“你们先到外边等着,本王随后就到。”
待李怀川他们出去,祁渊让长风守在门外,不给人进来,然后拉过陆芷沅,把她抱在腿上,“我让人把中郎将他们请去了别院,待会你同长平回去,我还要去和乡绅耆老见个面,不能陪你回去了。”
“不打紧,你去忙吧。”陆芷沅道。
他明日就要赶去东北边境,今日要三方商谈,见乡绅耆老,晚些时候还要和李怀川他们议事,可以说是半分闲暇的工夫都没有。
“偷空就歇一歇,不要太累。”陆芷沅又叮嘱道。
“好。”祁渊温言道,亲了她一下,放她下来。
“师兄,谢谢。”陆芷沅突然说道,又凑过来,在他脸上地亲了一下,然后红着脸飞快地出去。
祁渊抬手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望着她那纤细身影消失的门口,晌午的日光照在门外石板砖上,明耀的光折射进来,照得他弯起的眉眼一片灿烂。
陆芷沅回到别院时,陆少江和陆少淮已经在正厅坐着了,闻春和听夏满脸激动地在旁边伺候着。
长平待她进去,把门口站着的侍从都叫出去。
“阿沅。”陆少江先叫道,又把旁边的一个攒盒打开,里面是几样吃食。
陆芷沅走过去一看,眼睛顿时一亮,里面居然有豆腐皮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