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江笑道:“知道你爱吃这个,昨日父亲就叫军中的火夫预备做了,让我们今日带来给你,虽比不上延陵的,但也还是有点味道的。”
“谢谢伯父。”陆芷沅说着,眼眶就红了,让闻春收下。
她坐了下来,问起陆秉风和陆家军的情况。
陆少淮答道:“都好。如今我们陆家军算是太子殿下的亲随军了,朝廷很重视,各方面的补给都是好的。秋后的武选,是太子殿下和三叔亲自主持的,收了很多年轻有为的寒门子弟,太子殿下和三叔拟定了几天新的军规,往后即便是将门之后,若无军功,只能任低品阶的闲职,想要加官进爵,就得一刀一枪地拼出来。”
“阿沅,”他看着陆芷沅,笃声道:“我们会成为你的依仗。来日东秦若待你不好,我们拼死也要接你回家。”
“有你们在,我什么都不怕。”陆芷沅眼泪滑落下来。
茗玉进来,向他们行礼道:“侧妃,宴席已预备好了,请侧妃和二位中郎将过去用膳。”
宴席在后面的偏厅,陆少江和陆少淮看着桌上都是南越菜,诧异道:“你们的厨子也会做南越菜吗?”
闻春给他们布菜,笑道:“不会,这些菜是殿下让人从外面的南越食肆买回来的,我们公主爱吃。”
长平送了一壶酒进来,给陆少江兄弟斟酒,又道:“殿下说,本该同二位中郎将一起喝几盅,只因有要事走不开,还望二位中郎将赎罪。”
陆少江二人起身道谢,待长平出去,陆少淮问陆芷沅:“晋王殿下素日也是这般待你,还是因我们来,才如此。”
陆芷沅让茗玉出去,低声道:“晋王殿下是叶寒舟先生的弟子,去岁他化名祁远,同叶师伯去过碧桐书院。”
陆少江和陆少淮惊愕不已。
东秦的祁远向陆芷沅求亲一事,他们在陆芷沅和亲后听说过,母亲陆王氏私下还说,早知道还不如答应祁远的求亲,至少祁远有着同门师兄妹的情意在,往后无论如何,都不会薄待陆芷沅,比嫁给素未蒙面的晋王好。
没想到祁远就是晋王。
陆少江笑了起来,“长公主和三叔若是知道,也就放心了。”
陆芷沅也笑道:“是,你们回去告诉我阿娘和三叔,我一切都好,让他们不要挂心。”
她只字不提云琛,因为他即将成为她的姐夫,她也有了祁渊,他们已经走在各自的命运之路上。
他的好,她放在心底,并尽所能去回报,但这份回报,无关儿女私情,只因他是南越的太子,她是南越的和亲公主,守护和庇佑南越的百姓,是他们的责任,也是唯一的交集点。
次日一早,祁渊即将奔赴东北边境。
陆芷沅仔细地把双鱼佩系在他的腰间,嘴里念道:“方胜平安,你和东秦大军都会平平安安的。”
祁渊拿起她腰间的双鱼佩,看着她,挑眉问道:“方胜就只有这个意思吗?”
陆芷沅看了他一眼,低头整理他双鱼佩的穗子不语。
祁渊抬起她的下巴,靠过来,低低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方胜也叫同心结,是同心双合,彼此相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