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维又问祁渊:“陛下有说如何处理此事吗?”
祁渊转动着捏在手中的茶盏,“增加了西夏岁贡的条款,李惜月囚禁到死。”
“只囚禁?”关越不解。
李惜月虽是西夏公主,但通敌的行径,法理难容。
齐维却明白,向他解释:“此事关系重大,西夏承担不起这个后果,李惜月公主就是最好的替罪羊,西夏巴不得她死去,好平息我们的怒火。若留着李惜月公主,时不时拿来敲打他们,西夏就会老实些。”
关越想明白了,抚掌大笑,“这个法子好,不说别的,每年多要他们些良驹就赚大发了。”
祁渊端着茶盏放在鼻下,细细嗅着茶的清香,“本王收到消息,去年李将军打败西夏的精锐之军,李岳又已在重建,李岳此人极具野心,得把他拉下来。”
齐维沉思片刻,笑道:“不如把李惜月公主所做之事同李岳拉上关系,向西夏施压。”
“行,明日早朝议事,你就把此事呈上,让大家议一议。”祁渊道,又看着关越,“霓霞珠一案已有分晓,你去北境,把那人带上,到军中小心行事。”
关羽舒母亲林氏娘家嫂子的兄弟,以霓霞珠谋求关家军掌书记一事,祁渊已经查出来了,确实是魏氏的人私下同那人接触,给了他霓霞珠,想让他混入关家军做眼线。
祁渊让关越回来,就是要关越把那人带到北境,监视起来,待魏氏的人去联络,一并拿下。
关越抱拳行礼,“末将明白。”说完,他又带着后怕道:“幸好殿下及时察觉,否则此人进入军中,我们关家军就为人鱼肉了,还是殿下厉害。”
祁渊将茶盏抵住嘴唇,徐徐饮尽盏中之茶,今日风小了,墙角的竹叶若有若无地摆动着,恰如他眸底隐隐的笑意。
此事不是他厉害,而是那个机敏的人儿。
“殿下,巡查之事还有什么变动吗?若无变动,微臣就向各部下发文书了。”齐维问道。
“加一个人,本王要带华侧妃一同去。”祁渊道。
关越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他同齐维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脸的震惊。
皇子巡视,通常要数月,所以带女眷是常事,不足为奇,但祁渊从未带过,还曾说带女眷出来只会碍手碍脚。
如今,殿下不怕碍手碍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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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维和关越刚走,楚成敬和楚观就来了。
祁渊在书房见了他们,他坐在书案后,隔着镂雕龙凤纹三足玉香炉升起的袅袅轻烟,听着楚成敬絮絮叨叨地说,应该借昨晚之事大做文章,在朝堂上狠狠打压下魏氏。
他嗅着檀香温柔细腻,醇厚圆润的香味,平复着因楚成敬聒噪的声音烦躁的心绪。
长风进来添了一次茶,祁渊看着楚成敬一开一合的嘴没有停歇的趋势,伸手摁了摁眉心,叹了口气,“父皇心里明镜,但一言不发。”
楚成敬滔滔不绝的话语终于停下来了,满脸的不悦。
祁渊的言下之意,就是建昭帝还不想动魏氏。
楚观早就看出了祁渊的不耐烦,但他又不敢打断楚成敬的话,此时见他停下,忙借机转了个话头,“殿下,南越的太子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