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卫拔下男仆的一个牙齿,笑眯眯地问着:“能乖乖回答殿下的问话了吗?”
男仆满嘴的血,涕泪纵横地连连点头,举着还在流血的手指头,指向李惜月身后的紫燕,含糊不清地哭道:“是李侧妃房中的紫燕告诉奴的。”
紫燕立刻跪下,头贴在地上,“殿下,是他们胡乱攀咬奴婢的。”
“攀咬你?为何?”祁渊扫了她一眼。
紫燕道:“因侧妃嘱咐奴婢,要同府中的诸人多来往,大家彼此热络些,奴婢又是新来乍到,所以送了他们几次东西,以示好。不想他们拿了几次,就拿惯了,有的没的,总问奴婢要,奴婢原是给的,后来实在拿不出了,便不给,他们恼怒之下就攀咬奴婢。”
楚珮容啪地放下茶盏,盯着她:“紫燕,说话可得谨慎。本宫打理王府多年,还没出过欺凌夺财之事,若是他们这样,你为何不同李侧妃说,不同本宫说。”
李惜月低头道:“紫燕是同妾身说过,但妾身怕多生事端,所以告诫她不可告诉王妃,是以王妃并不知情。”
“你怕多生事端?”楚珮容笑了笑,“今早来请安,你不是因听了几句胡话,就当着本宫的面,对华侧妃含沙射影,你可是连本宫的面子都不放在眼里,还怕多生事端?”
“你对华侧妃含沙射影?”祁渊向李惜月看过来,眼神和声音俱裹着寒冰。
李惜月也跪了下来,“妾身也是听到下人说,华侧妃没有落红……”
“啪”地一声脆响打断了她的话,一只茶盏在李惜月面前摔得四分五裂,茶盏中的茶汤飞溅到她妃色的裙子上,留下一串褐色的水印。
整个前院顿时如死一般沉寂,连方才还在哀嚎的男仆也收了声,惊恐地望着满面怒容的祁渊。
楚珮容起身,向祁渊肃容垂首而立。
“华侧妃清清白白,岂能容你如此污蔑,王妃,传本王的令,李侧妃禁足,她几时悔过,几时去同华侧妃道歉,就几时放出来。”祁渊怒道。
李惜月呆了,她没想到祁渊会因华沅当众责罚她,还让她去同华沅道歉,这等同于当众羞辱她。
他不是厌弃华沅么,怎么才两三日,就如此偏向华沅?
楚珮容挥了挥手,几个嬷嬷过来,把李惜月拉起,半扶半押地把她往后院带。
李惜月回头尖叫道:“我是西夏的公主,你们不能如此对我。”
她挣扎着,但嬷嬷力道极大,不一会她们就消失在内仪门。
祁渊冷笑着:“西夏公主?在我东秦,就得守我东秦的规矩。”
他目光转到跪在地上的紫燕,“你说他们攀咬你,看来,你还是学不会如何同本王说话。”
他唤过庞卫,“教练她如何说话,还有,问问茂陵闹鬼一事。”
跪在紫燕身后的青莺听到这句话,身子大大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