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燕突然叫道:“一切都奴婢的错,所有事都是奴婢做下的,跟旁人无关。”她猛地站起身,扭头向后面的墙壁撞去。
长风眼疾手快,身子一跃,抓住她的肩膀,往后一拽,她倒在地上,长风捏着她的下颌,长林从衣摆处撕下一块布条,绕过她的嘴唇绑紧,防止她咬舌自尽。
两人动作极快,一气呵成,只一眨眼工夫,紫燕就被摁倒在地。
围观的众人惊惧之余,看得目瞪口呆。
祁渊却不曾看他们一眼,只平静地吩咐管事,“找两个人,押着她随庞大人去掖廷狱。”
待庞卫带着紫燕离开,祁渊垂眸望着台阶下被捆绑的下人,“怕吗?”
那几人用力磕着头,嘴里呜呜啊啊,被拔掉牙齿的男仆含着满口的血哀声道:“奴知错了,以后再不敢胡言乱语了,求殿下宽恕奴。”
“本王最恨的便是有二心之人,你们在本王府中当差,就该知道谁才是你们的主子,知道该对谁效忠。华侧妃是本王的人,又为太后守陵过,素来谨言慎行,名节清白,岂能容你们说三道四。若是再让本王听到一句诽谤华侧妃之语,本王便让庞大人管管你们的舌头。”祁渊扫视着底下的众人,眸底是森森的寒意。
底下的众人齐刷刷地躬身应道:“奴婢对殿下忠心不二,绝不敢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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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珮容回到清辉院,走进寝室坐在妆奁前,轻雪绞了软帕递给她,脸上带着不解,“王妃,奴婢有一事不明,之前殿下对华侧妃一直淡淡的,怎地这两日像换了个人,不仅带她出府游玩,今日还为她发了如此雷霆之怒。”
楚珮容把软帕覆在脸上,捂了好一会才拿下。
八月的风有些紧了,方才在前院坐了许久,只觉得脸也被风吹得紧绷,软帕上温热的湿意让脸舒服了些。
“殿下为何突然对华沅好,我不知道,但殿下今日这番,不单是为了华沅。”她把软帕递给轻雪,接过另一块擦拭双手,“若只是为了给华沅出头,殿下不必叫来庞卫。庞卫是宫里的人,那些话是从宫里出来的,殿下就是要借庞卫,告诫某些人,不要把手伸到晋王府。”
轻雪接过楚珮容拭手的软帕,小心地看她一眼,“王妃方才为何把李侧妃踢出去了?”
“我给了她一年多的工夫,她还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居然帮魏氏打压殿下,再不处置她,终会酿成大祸。”
楚珮容拉开妆奁,从里面拿出一个青白釉菊瓣纹印花瓷盒,揭开盒盖,里面是白色脂膏,她挖了一点出来,抹在面颊上。
轻雪帮她卸下绿松石金耳环,看着她面颊的肌肤笑道:“华侧妃的珍珠膏还是极好的,王妃用了一年多,肌肤都白了许多。”
她说着,顿了下,又道:“李侧妃一直不安分,这点就不如华侧妃了。”
“华沅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身的荣辱和殿下是一体的,所以即便是对殿下心有芥蒂,也从不生事,能顾及殿下的利益,这点是难得的,她很聪明,李惜月目光太短浅,比不上她。”
她抹完珍珠膏,端详着菱花镜中的肌肤,秋后的日光还是很足的,透过花窗格子照进来,肌肤在日光的照耀下,流溢出珍珠一般的光泽。
轻雪放下耳环,拿出一个蓝金胭脂盒子,笑道:“王妃,再上点胭脂,您的肌肤就白里透红如花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