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方正化带队查范永斗等背叛大明的晋商,朱由校就没有想过此案能轻易结束,不是西缉事厂及鸾卫的人去了,就能让这些人束手就擒的!
大明是大一统的中央集权王朝,在皇权专制下,商贾的社会地位不高,哪怕他们掌握着再多的财富,那在官面上的地位很底下。
在掌权者的眼里,他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考虑所处的背景,断然不能按你想的去查去办,若真是那样的话,除了失败不会有别的。
范永斗这帮奸佞能在山西钩织口外走私贸易,跟远在千里之外的建虏搭上线,暗地里从事走私、销赃等诸多事宜,那么在他们的背后必然还牵扯到大批的人。
朱由校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方正化他们去暗中调查,设法将这一势力连根拔起,那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毕竟他们当初崛起的太快了,虽说都掌握着不小的权柄,但是根基还不算浑厚,所以他们必须要拿出该有的态度来办差。
谨慎小心,是办成此案的关键所在!
倘若什么都不考虑,便张牙舞爪的去查去抓,那等待大明的将会是一场动乱,甚至会威胁到大明统治!
“方厂公,接下来我等要怎么办?”
不知沉默了多久,李若琏皱眉看向方正化,“此案比我等预想的要严重,是否将此事先急递进京,禀明于陛下再做定夺?”
“不能急递进京!”
方正化语气铿锵道:“皇爷叫我等查案,那是信任与倚重我等,查到了事情,那就要先设法解决才行,而不是什么都去惊扰皇爷,倘若是这样的话,那要我等干什么?”
“可此案在宣府镇牵扯到的太多了啊。”
李若琏瞪大眼睛,伸手对方正化道:“如果单靠我等来办,万一这期间发生什么,导致宣府镇大乱,那……”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点。”
迎着李若琏的注视,方正化冷冷道:“皇爷在中枢面临的问题同样不少,朝中的那帮文官,一个个都是怎样的德性,你作为鸾卫指挥使难道不清楚?”
“还有你想过没有,你说朝廷对宣府镇的情况不清楚,那在京的那些人中,就真的对此毫不知情?”
李若琏沉默了。
他清楚方正化讲这些何意。
如果在宣府镇的事情,真的跟在京的群体中有牵扯,那事态就变得更复杂了,等于说中枢与地方的一些人,暗地里相互勾结串联,干着不利于社稷的事情。
“那我等要怎么办?”
想到这些的李若琏,皱眉看向方正化道:“仅靠在宣府镇的西厂厂番及我鸾卫的人手,恐难以解决此等大事,莫非方厂公是想从山西调人手吗?”
“山西的人不能调!!”
方正化态度鲜明道:“宣府镇的情况,那仅仅是浮现在表面的症状,而山西才是整件事的病根,如果病根不能彻底铲除,今后还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这下李若琏不知该讲些什么。
暂不将宣府镇的情况急递进京,他能理解方正化这是不想让此等事情,影响到在京的天子,但是密赴到山西的西厂厂番,也不能暗中抽调回来一部分,仅靠他们这点人手就想解决宣府镇的问题,那实在是太难了!
“咱家记得黄得功在北直隶剿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