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等绝没有做僭越之事!”
此情此景下,张维贤作揖拜道:“倘若臣等真做这等事,臣等甘愿受任何惩处,哪怕是废除爵位!”
“臣附议!”
张庆臻强压惊意,紧随张维贤表态道。
朱由校笑笑,没有急着去说什么,对于二人现下的这种反应,他从最初就已经料想到了。
不管是谁,即便私底下真做了什么,那也绝不会承认的。
毕竟这牵扯到的不是自己。
要是真顾不别的,这无疑是一种背叛!
这背叛是阶级背叛,是不被人说接受的。
人都不是活在真空下的,必然会受到人情世故的影响,必然会被一些事烦恼忧心,那么往来就在所难免。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这世上有公平吗?
答案显然易见。
没有!
倘若这世上真的有公平,那天下大同就非理念,而是切实存在的产物,可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公平永远都是相对的,你说命好也成,命差也罢,现实本就这样残酷,能够维系相对公平就实属来之不易了。
而朱由校现在想做的,就是能切实做到相对公平。
但是让他为了维系相对公平,就去进行无差别的打击,那么必会面临众叛亲离,因为活路都被堵死了,选择就变得异常清晰了。
“看来两位卿家是曲解朕的意思了。”
朱由校沉吟刹那,脸上保持着笑意,看向张维贤、张庆臻二人,“朕想表达的意思很明确,有则改之无则加勉,银号一事,能带来的利益足够大,不要仅局限于一座京城,大明是何其的幅员辽阔?”
“两位卿家难道就没有想过一点?”
“银号要是能开遍全天下,真正实现汇通天下,那将会带来怎样的巨变?也恰恰是因为此事重大,朕才会将丑话讲到前面,朕不希望到时有谁会对朕产生像现在两位卿家对朕的误解。”
这一刹,张维贤也好,张庆臻也罢,心底没有任何的喜悦,相反他们却生出了极深的敬畏!
因为天子讲的潜意思他们都听懂了。
这也就是天子信赖他们,倚重他们,所以才会对他们讲这些,但凡是换一些人,诸如先前被逮捕被处决的魑魅魍魉,那天子岂会这般?
“臣有罪!”
想到这里的张维贤,立时就撩袍跪倒在地上,面朝天子行跪拜之礼,“臣不该揣摩陛下之意。”
“臣有罪!”
张庆臻紧随其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