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寂静,让桓墨的酒都醒了大半,此时他开始已经开始后悔。
虽然他从前被敌军围困都不曾乱过方寸,但是此时却开始胡思乱想,其实他是有理由的,他成亲的时候都是徐叔帮着打点一切,后来他就去战场了,这也就是才刚刚回来而已,所以……
一瞬间脑中略过无数解释,但是此时被金氏盯着,桓墨竟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从不这样的。
他不该这样的……
桓墨困惑却又不知何解,一时心绪便少有的混乱起来。
“……竟是如此,原来如此。”
金宝珠一边说着,一边轻笑,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莫非前世的十年,桓墨都不曾知道她叫什么,所以日复一日唤她金氏?
想着她便想要抽回被桓墨抓住的手,可她用力几次,手还是被桓墨牢牢攥着,金宝珠恼怒的看向桓墨,这个狗男人真是……
欺人太甚。
“桓墨,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功成名就我就不敢对你怎样?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是肃远候了,我金宝珠高攀你了,所以就能任你拿捏?”
桓墨自知理亏,但是他以为这不至于引来金宝珠这么大的怒火,恍惚间手松了些,便让金宝珠将手收了回去。
“我们还是和离吧!”
金宝珠转身看向桓墨。
反正他对她也没有感情,她现在对他更没有什么感情,倒不如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桓墨眼下彻底酒醒,他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但是他看向女子严正的神态也站起身来。
“如此便说和离,夫人未免太过儿戏!”
“你连和你成亲的女子的名讳都不知道,你不儿戏?”
桓墨被金宝珠怼的无言,但还是僵持道。
“便是如此好了,成亲以来为夫又不曾纳妾也无其他恶习,就是你生气,也不至于拿和离来说!”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站着,外面随侍的丫鬟仆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夫人和侯爷要和离,便都垂着首待在堂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金宝珠看着桓墨,和离这事她本打算徐徐图之,但是今天既然说破了口,倒不如破罐子破摔了。
“仔细想想,当初成亲也非侯爷所愿,如今侯爷身份贵重,妾身又只不过是个三年无所出的商户女,实在配不上肃远候夫人的位置,不如侯爷给妾身一纸休书,好重新给侯府换个女主人。”
金宝珠这话实在是出自肺腑,想想过去的十载,桓墨对她,用一句厌弃形容也算恰当。
如今她给他机会,甚至给他理由,桓墨只要下个台阶,他们二人也能各自痛快。
桓墨听着金宝珠这般言语,反倒是冷静了几分。
从他回来,他感觉金氏对他有些怨言,如今听她这般话,似乎有几分明白了。
他朝金氏的靠近了几步,看着她因为恼怒而略显红润的脸颊,斟酌着开口道。
“为夫从未不愿与你成亲。”
“为夫那时未来及与你洞房,是因为再晚就追不上高将军的队伍,不知你是否知晓,走之前为夫是与岳丈知会过的……”
说着,桓墨又靠近了金宝珠几分。
“至于三年无所出……要怪也只能怪为夫,若是夫人在意……”
金宝珠越听越不对劲,什么叫她在意?转脸瞪向这狗男人,不想这厮居然还敢对她笑?
“若夫人在意,今晚月色正好,为夫也不是不可以委屈一下委身夫人……”
金宝珠眼瞅着狗男人就要欺身过来,抬手便推过去。
“你走开啊!”
金宝珠不知自己说了哪句话让桓墨有了这种误会,吓得连连后退,跑得时候还险些被门槛给绊倒。
看着跑得狼狈的金氏,桓墨破天荒的开始思索。
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
可……
整个北齐比他好看的没他的功勋,比他爵位高的又不及他好看。
总之金氏没道理不喜欢他。
那她为什么拒绝?
莫非是害羞?
金宝珠是一步都没敢歇的跑回院子的。
这……
这个不要脸的!
她找他和离,他居然以为她是向他求……
想着金宝珠脸上又因恼怒涨红了几分。
还说什么委屈一下?
过了这些年,她只晓得桓墨是条狗,不想这还是个臭不要脸的狗!
晚上休息时,金宝珠整宿都在想日后怎么对付误会她言辞的桓墨,若他再敢动手动脚,她就……
一夜无眠,以至于第二日醒来,金宝珠整个人都疲惫不已。
好在是她多虑了。
因为这之后的桓墨根本没有时间来烦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