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内侍被抬进了马车,平躺在一侧的座位上,身体单薄,手脚是半大少年抽条时特有的纤细。南棠看了他一会,俯身将把镯子戴在了他腕子上。
袭雪得了南棠的示意,手顺着少年腋下摸到胯骨再到脚踝,半晌回道:“公主,左脚腕骨折了,肋骨可能也断了几根。”
银白色的猫头从玉瑶怀里探了出来,塔凑过去闻了闻少年,迟疑着道:“姐姐,要不还是给他扔下去吧,这只长得怎么比丑东西还难看!”
沈知渝眼睛抽了抽,到底没敢顶他。胳膊上的爪痕火辣辣的,连他这样习惯了疼痛的身子都觉得难忍。
“姐姐,用不用帮你叫醒他?”童竺问道。
见南棠没反对,他收回了尖爪,只用软乎乎的小肉垫在青槐额头拍了一下。
少年猛地呛咳出声,他有些迷茫的打量周身环境,看清南棠的脸后,猛地翻身摔倒在地上。
诶我去……
南棠忙伸手去扶,青槐却如同受惊的兔子缩得更远。南棠皱眉,他的健康值已经不到30了,断骨要是扎到肺上,这人不等回府就得断气。
“你别乱动啊。”童竺出声道:“死在这儿多晦气,到时候好好的马车都不能要了!”
青槐揉揉眼睛,他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死了。他刚才,好像看见一只猫开口说话了……
“啧。”南棠一把将探出的猫头按了回去,再看向青槐时,换了副温柔嘴脸。她清清嗓子刚想说话,这小内侍便一股脑爬起来,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他用的是宫中末等奴才的姿势,高高弓背撅着屁股,毫无美感,也毫无尊严。
“殿下,奴才不是故意躺在殿下车中的,奴才…奴才刚才晕过去了,求您可怜可怜奴才,开恩饶奴才一命,奴才这就滚,再不敢惊扰了。”
他每磕一下头,南棠的眉头就多皱一分,玉瑶看不下去,放下怀中的猫儿伸手想扶,可刚碰到少年的身体,他便狠狠地瑟缩了一下。
“别动。”
见他还想再躲,南棠冷冷开口。
青槐身子一滞,头抵在地上再不敢动分毫。
“滚不了了。”
看了他一会,南棠轻叹:“你现在归我了。”
什么?
少年诧异抬头,刚到一半又生生止了动作。
不能动……
他深吸口气告诫自己,声音却止不住的哆嗦:“能…能侍奉五公主是奴才的福气,奴才卑贱之身有幸得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