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盛侗话锋一转,咬牙问道:“你是不是,寒梅的孩子,我的女儿?”
??
顾倾城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沫噎着,瞪大了眼看着盛侗。
“不然你怎么知道我与寒梅之间的事,连她写给我最后的书信也知道?”盛侗厚着脸皮问道。
噗嗤一声,顾倾城直接笑了出来,无奈的说道:“盛将军,你这亲认得属实有些离谱了。”
“你与万夫人成亲多年,在京城也站稳了脚,怎得连我是谁的种,你都还在怀疑?”
“我,顾倾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是我爹顾振天的亲生闺女,你别瞎他娘的乱认亲,以后指不定还要叫我一声女将军呢!”
顾倾城吐槽道,实在想把这老乌龟的脑壳打碎了,好好跟他掰扯掰扯。
“莫问我怎么知道你原配的事,以你现在的身份,还没这个资格打听我背后之人的事。”顾倾城淡然道。
背后之人?
盛侗皱眉,兀的想到那天剿了猫儿山的土匪,送回府衙之时的一幕。
顾倾城离开后不久,另外一道身影也从府衙出来,在府衙老爷的奉承声中离开。
如果他的记忆没错,那一辆马车上,挂着的穗子,是皇室专用的。
而那一道离开的清瘦身影,像极了刚刚返朝的九王爷!
至于顾倾城,他也有所耳闻,在天龙寺内,也受到了九王爷的庇护。
莫非!
嘶!
原来是九王爷身边的人,那怪不得能知道他们的事,能调查出这些,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我不想询问你的事,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寒梅,会在这里?”盛侗的目光暗淡了下来,伸手抚摸着石碑。
顾倾城回忆起前世的话,淡淡的说道:“在你走后第二年,她就离家出走,与家里断了联系,独自上京寻你。”
“见到你娶了新人,就在这里定居了下来。为你种上了松柏,因为你对她说过,只有松柏这种坚韧的力量,才能抵挡困苦,受得了折磨,还能不变初心。”
“寄给你的书信,放着的相思豆也是她亲自种的。不过,相思情这种东西,能存多久?松柏依旧,豆今何在呢?”
顾倾城自嘲的一笑,人世界最为凉薄的,也不过是这个情字罢了。
或许盛侗在他结发妻子看来,确实不是一个好男人。
但不可否认的是,盛侗在打仗上非常有天赋。
或许作为一个战士,天生就是冷血的。
就如同帝王之家,总归都是无情的。
“所以盛将军,你的结发妻子,亲眼看着你娶了他人,最后死在他乡。你想见她,我便带你来了。”
盛侗捏着双手微微颤抖着,良久之后,只剩下了一声叹息。
“我曾派了人去打听她的消息,都说她嫁人了,现在过得很好,没有再等我。”
“顾倾城,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像一个刽子手,亲手了结了我放不下的人!”
“你走吧,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一件事。弋家的事,我到死都会放在肚子里,永远不会说出来。”
顾倾城看着那道身影,只淡然道:“随你,不过我想提醒盛将军,现在可不是放松的时候。”
“你可知道昨日,我在河运码头发现了什么吗?”
看着盛侗转过身来,顾倾城勾起嘴角笑道:“有商船翻入河中,死伤无数。有不少货物也被冲到了京城,只是货上,都印着西南二字。”
“想来盛将军应当知晓,今年西南,大旱三月滴雨不下,粮作物早已旱死。朝廷下放的粮食,银钱,可有都到了西南?”
“西南的灾情不减反增,饿死无数百姓。如今将军升了官,可去查看一二。顺便瞧瞧,那货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指不定,会有一个大惊喜,等着盛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