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叹息着,也是,一辈子都没出过京城,只知道纸上谈兵,带兵训练的弋粱,又怎知晓人心险恶。
该背锅的时候,甩不出去,那不就是自个儿的了吗?
“你说什么?”弋粱忽然意识到不对了,看向顾倾城的眼神也变得奇怪。
不可能,顾倾城是绝对不会知道那件事的。
毕竟那事很隐秘,不可能的啊……
勾起嘴角的笑容,顾倾城提醒道:“今日盛将军带兵剿匪,已经清扫了猫儿山的山匪。”
“在此之前,都是由弋将军你把守京城各个出入口,带兵操练。出兵三五次,都未能拿下猫儿山一众。”
“猫儿山确实地形险恶,但里面的山匪大多都抵不过士兵。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呢,弋将军?”
刷!
弋粱的脸色骤然一变,他瞪大了眼朝着后退着,直至靠墙,才兀的清醒。
“你都知道,你都知道?”
顾倾城无奈的笑道:“谁知道呢,都是盛将军带兵围剿的时候,才发现了不少密信,都出自于将军您之手。”
“可惜啊,您虽与他们签过书约,但却不知,他们,不识字啊。”
顾倾城笑着,将怀中的复刻本取出,一一念道:“每年给弋家缴纳三千两白银,京城三十里外所犯之事,一概可免除。”
“逢年过节,需给弋家赠送山货,价值不低于百两银子。”
“啧啧,最后一条,也是弋将军你能写出来啊。朝廷若有秘密派送物资,弋家皆派人前往通知,货物可劫!”
直接将手中的书信丢出,顾倾城看着弋粱说道:“弋将军啊,人在做,天在看。不是我要你弋家亡,而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了。”
“诅咒圣上,你全然可以推脱于我身,我顾倾城也能一并承受了去。但这与劫匪勾结,出卖朝廷重要信息,这,便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你这等行为,与贼寇有何区别呢?弋将军!”
最后三个字,顾倾城重重唤出。
弋粱脸色一白,猛地坐落在地上了。
听着身后的动静消失,顾倾城便知道尾巴回去报信了。
她勾起嘴角放肆的笑容,一步步走向弋粱。
“不过你也别太过会心了,既然我来了,你就知道再无出头之日。”弯下身,看着眼前的老头,顾倾城的笑容更加的娇艳了。
“圣上让我来,不过是给了你最后的体面,你若自觉,便自己上路,免得遭受酷刑。”
“毕竟,你们弋家已经抄家,你那瘫痪的女儿已经被丢弃在大街上,儿子的棺木被挖出,暴晒在太阳下。你,也差不多了。”
“顾倾城,顾倾城!”弋粱怒吼着,手脚的铁链晃荡作响。
曹脩然眉头紧蹙,担忧道:“小姐,他现在的情绪不稳,还是不要靠近的好,免得伤着你。”
“哦?我反而怕他不够激动,连这几根栓狗的链子,都挣不开呢。”顾倾城笑着,凑近了看着那一张脸。
“怎么,弋将军,区区几日时间,你就成这般了,老得连这都没办法对付了?”
“不急,不妨我再告诉你,不对,应该是向您认错。”
顾倾城掏出一根白绫,随意的套在弋粱的脖子上,柔声笑道:“你家那儿子啊,说话太臭了,所以啊,我故意在韩城的面前挑衅。”
“其实,韩城那三两下真的打不死你儿子,是我故意放置了几十斤的兵器在那,让你儿子耗尽力气。”
“他啊,天生的心脏不好,你作为父亲的都没发现,他剧烈运动之后,会脸色发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