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嬉笑打闹过后,大虎头蜂没有再跟上来,二人原地休整,褚南浔趁机将药膏涂在手背上。
走过一段光秃秃的白色石壁,前面的路就此断了。
先前在草地上远眺,感觉山顶的房屋并不远,褚南浔以为过了红土地马上就能到,走到这里,他才彻底看清楚,房屋所在的山峰,与他们脚下的山峰并不是一座,中间还隔了一条深不见底的夹缝,由于在地下,从远处根本看不见。
此处已是山峰的顶端,周围都是缓坡,而对面的山峰还需要抬头去望。
夹缝不宽,顶多两丈,但夹缝对面没有路,只有一棵瘦弱不堪、长在崖壁上的松树,没有其他借力的地方。
对于攀过平滩湖独峰的迟贞和褚南浔来说,对面的山峰并不算高,况且褚南浔的武艺已比当日高出太多,就算在登高的技艺上不如迟贞,也不至于拖后腿。
有了之前的经验,褚南浔让迟贞留在原地,自己到附近去找新鲜的树枝。
陷虎山虽然很多地方都是光秃秃的,但总有生命不甘平凡,从白壁中破土而出,枝繁叶茂。
褚南浔砍了一捆食指粗细的枝条,扛到迟贞身边,合二人之力,将枝条全部削成木钉。
本来山不高,可以少削些木钉,但刚才打蛇的时候,迟贞把鹊尾针当暗器使用,撒出去不少,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准备了和之前攀登平滩湖独峰差不多的木钉。
一切准备就绪,褚南浔一个箭步,率先跳过夹缝,抓住崖壁上的松树。
崖壁少土,松树能长出来已是奇迹,被褚南浔一拽,仅有的土扑簌簌往下掉,裸露在外的树根,直接蹦断了一截,只剩下主根还在苦苦支撑。
褚南浔暗道不妙,从夹缝跳过来,因自身重力导致的惯性实在太大了,这棵树坚持不了多久,更不要说,后面还有一个迟贞。
他不敢大意,立即抽出几根木钉,狠狠地砸向崖壁。
然而,事与愿违,他的内力与迟贞相比差了太多,一尺长的木钉,迟贞可以钉进去一半,褚南浔却连三分之一都做不到。
“好了没有?我可以过来了吗?”迟贞在对面呼喊。
木钉无处生根,迟贞过来就没有落脚地,一旦松树承受不住冲击,就会立刻断裂。
此情此景,褚南浔心急如焚,只得以流云剑一试。
他一手抓住松树,一手握着利剑,横向向崖壁扫去,流云剑锐不可当,只一下,崖壁就出现了一条剑缝。
紧接着,他又在下面划了第二道剑缝,然后回剑入鞘,手拿三枚木钉,两上一下,对准剑缝摁了进去。
有了流云剑打底,木钉很容易就插.进了崖壁,形成一个三角形。
“可以了,朝我的方向飞过来。”
夹缝空虚,不时有回声传来,褚南浔的喊声此起彼伏,迟贞侧着耳朵,审准时机,向对面跳了过去。
随着迟贞的到来,松树很快承受不住,主根被拔.出崖壁。
千钧一发之际,褚南浔手托迟贞,将她扔到上排的木钉上站定,自己则抓住下排的木钉,半身悬空。
事出突然,他来不及思考,抓木钉时用上了受伤的那只手,此刻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这只手上,他感受伤口突突直跳,不多时,有黄色毒液渗出,滴落在头上。
还好迟贞察觉到了褚南浔的处境,她拿出深藏在袖中的红绫,一头绑在自己腕上,一头飞掷出去,准确无误地拴在褚南浔腰上,随后凌空跃起,将褚南浔带离原地,把木钉钉在了头顶六尺开外的地方,只余一半在外面。
然后,她拽住红绫,手臂上扬,用力将褚南浔送了上去。
脚下有了依托,褚南浔感觉手上的压力骤减,只有手背上的陷洞,像是被带发一样,一阵阵刺痛,在手臂游走。
其实以迟贞的鹊登枝绝技,上山不过是几个纵跃的事,根本用不上木钉,褚南浔心知肚明,知道自己又拖了后腿。
他不愿事事都依靠迟贞,立时脚踩石壁,几步上崖。
木钉于褚南浔已没有用处,他将流云剑插.进崖壁,单手悬挂,将迟贞往头顶扔去。
此山,比平滩湖的那座已经简单太多了,加上崖壁上不时出现的松树和映山红,二人你来我往,没花什么功夫就上去了。
休息片刻,褚南浔在崖顶走动,发现另有乾坤。
他原以为,这里已是最高处,直到上来才发现,这里只是中间路段,与最高峰之间仍隔了一道夹缝,三座山峰合在一起,形成了阶梯形状。
从山脚下看,以为只要沿着小道走,就一定会到达中间的顶峰,殊不知,三座山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小道在中间来回穿梭,上山之路异常艰难。
好在这处夹缝不宽,很容易就能过去,而且对面的崖壁有一处凹陷,可以当作落脚地,难度远低于方才的松树。
二人依照旧法,褚南浔在前探路,迟贞紧随其后,跳到了凹陷里。
凹陷并不是光秃秃一片,褚南浔刚就去就发现了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