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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先知夺魂

鱼尊派的人,都是在海上摸爬滚打惯了的,到了云梦泽,就像回到了自己老家。

一行七人中,除了修习鱼息术的迟贞能与他们抗衡外,其他的人在水里只有挨打的份儿。

不过,鱼尊派的人虽然水下功夫了得,陆上的功夫却一般,七人中,有三四人都曾在百里阁与他们交过手,领教过他们的大概套路,所以大家并不怎么担心。

好不容易从水里逃出来,大家的衣衫都被湖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寒风一吹,忍不住直打哆嗦。

听到迟贞催促,汤半清搓着被冻得伸不直的双手,不停地哈气,嘴巴止不住地打颤。

“我,我,我全身都,都,都冻麻了,你先让我,我,我们大家伙儿缓,缓缓。”

“不是我不让你们缓,”迟贞有些着急,“连千里之外的鱼尊派都来了,岛上还有多少人?谁都不知道,万一碰上几个硬点子,咱们难道要束手待毙吗?”

作为在水里待得最久的人,迟贞的状况不比他们好多少,加上她一直不停地救人,又与敌人搏斗,早就耗损了大量精力,要不是一直靠真气压着,体内激荡的寒气早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了。

虽说如此,迟贞也不想在原地干等。

但听到其他人的气息,迟贞明白他们有多难受,想立即恢复到入水之前的状态,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

她权衡利弊,决定退而求其次,“此处风力太大,一直这么吹着也不是办法,我看咱们还是快些到岛上,找个能避风的地方,也好让大家恢复精神,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好,咱们现在就去。”褚南浔强撑着身体,控制着不让嘴唇发抖,鼓励大家站起来。

褚南浔明白,这种时候他必须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迟贞,一旦在此地待得久了,他们之间难保有人不被冻死。

如今除了这样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们出水已经多时,然而与他们同时在水中的鱼尊派,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这说明温图极有可能酝酿了更大的阴谋,他们必须尽快恢复精神,以免在强敌出现时,被打个措手不及。

没有人能够像迟贞一样,在黑暗中如履平地,她自然而然地担当了开路的任务,褚南浔紧随其后;

女子天生畏寒,马希苓被冻得够呛,崔恪陪她走在中间;

禅师无痕和汤半清原本打算留下断后,崔命却说自己天生警觉,执意要最后一个走。

七人有序转移,除了马希苓和崔恪外,其他人都间隔了有两三丈的距离,以免被敌人一网打尽。

君山岛的岸上都是干燥枯黄的芦苇,密密麻麻,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时常倒伏一片。

七人克服严寒,使出全身气力,在密不透风的、足有两人多高的芦苇中奋勇前进,硬生生挤出一条小路。

走了一会儿,因为有芦苇帮忙挡住寒风,大家的身体开始慢慢恢复知觉,在水里受的伤,失去了麻木的保护之后,也开始隐隐作痛。

这时,走在前面的迟贞突然停了下来,她问一直紧紧跟着她的褚南浔:“崔命怎么没跟上来?”

出发的时候明明有七个人,怎么现在独独少了崔命的脚步声。

“我问问。”褚南浔回道,他对迟贞是无条件的信任。

他回到原来的位置,往后面张望,距离远、天又黑,加上芦苇荡里也不是直路,最后什么也看不到。

褚南浔后退一段距离,用同样的问题问了紧随其后的马希苓和崔恪,得到的是和他一样的回答。

如此传下去,一直问到倒数第二的汤半清,都没有崔命的消息。

迟贞意识到不对劲,迅速从最前面跑了回来,其他人也都跟上,找了一路,最后在刚进芦苇荡不远的地方,找到了崔命,他正坐在地上,从衣衫上撕下布条,拼命地缠向右腿。

“怎么回事?”崔哥赶紧跑过去。

“唉,别提了!”崔命的头上冒着丝丝水汽,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刚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身上冻麻了,我就没怎么在意,刚才走了几步,身上热了,才发现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砍了一刀。”

听崔命说受了伤,身为大夫的褚南浔,自然不能放任不管,他几步上前,不顾崔命的反对,直接把崔命腿上缠着的布条解开。

随着布条被拉下,裤腿被卷起,一个鹰爪模样的抓痕,呈现在崔命腿上。

“你说这是刀砍的?”褚南浔满心疑惑。

崔命敷衍地扫了一眼,“我刚才眼睛花了,可能是中了暗器吧?”

像这种爪印类的伤口,最应该注意的就是有没有中毒,褚南浔懒得听崔命解释,他把崔命的腿微微抬起,以便离自己更近,然后用手扇动,想嗅一下有没有异样的味道。

谁知道他刚嗅了一下,崔命就把腿收了回去,嘴里还骂骂咧咧。

“你变态啊,我可没有你这种爱好,雏公子——”

听了这么多遍崔命叫自己“褚公子”,褚南浔第一次从里面听出了不同的意味,好像是在骂他。

既然当事人反对,褚南浔就没有执意要看,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

褚南浔知道今天要来君山岛,打斗中难免会沾水,所以在出发前就把可能会用到的药,分门别类后都用牛皮纸包了起来,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他知道崔命不喜欢自己,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于是从牛皮纸包里,找出了专治兵器伤的金疮药扔给崔命。

“你先对付一阵,免得回去后变成瘸子。”

他说完就走了,其他的人也都陆续跟上。

崔命不想领褚南浔的情,但是更不想做瘸子,他拾起地上的纸包,小心翼翼地拆开,挑了一些金疮药撒在伤口上,然后用撕下来的布条使劲勒住。

一切都做好后,他忍住异样的麻痒,起身追赶前面的步伐。

走了一段之后发现不对劲,又停下来撒了些金疮药,如此反反复复,总是止不住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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