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以后说话注意分寸,有些话在我面前说没事,可别在他面前说。”
赵人杰的气生过即忘,一见姐夫露了笑脸,又凑上去。
“姐夫,你旁敲侧击地和他说说,把迟三娘让给我怎么样?”
自从在归州被迟贞和钱一刀捉弄过一次后,赵人杰就记在了心里,每天想得最多的事,就是怎么把迟贞踩在脚底下。
“你不要冥顽不灵,那个人指名道姓地要迟三娘,就不会给你机会插手。”温图不耐烦地说道。
这个小舅子真是外强中干,长得一副唬人的模样,真见到迟三娘还不得跪地求饶。
赵人杰似乎看不见温图脸上的鄙夷,改换其他的问题。
“姐夫,那个人这么厉害,如果过河拆桥咱们怎么办?”
过河拆桥?温图阴笑,难道他就没有后招吗?
关押武林人士的事,他全权交给了向从阳,等明天他去看过,这件事就尽在掌握。
向从阳说过,关押的地方很是隐秘,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神秘人难得露面,根本无从查起。
想到这里,温图面上浮现一丝笑意。
“咱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你只要记得,别得罪他,至于后面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赵人杰似懂非懂地点头,又道:“抓到的那些人怎么办?他们个顶个都是武林高手,若是让他们为我们做事,岂不是事半功倍?”
他见温图没有回应,又接着说:“再或者把他们打一顿,让他们把武功秘籍都交出来,反正等做了武林盟主之后,这些东西都是咱们的,我也好练几门功夫,出去也体面!”
“那些人先放着。”
温图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认真考虑考虑,他还没摸清神秘人的意图,不敢贸然行事。
“听那个人的意思,似乎不想为难他们,咱们先留着,万一事情不成功,也好有个后手,省得多得罪些人。”
“姐夫,我就不懂了,咱们怎么不把参会的人都抓起来?你看那些从海边上来的南蛮子,一个二个的一股子海腥味儿,他们的秘籍应该也不少吧?多拿些,离姐夫你坐上武林盟主不是更快吗?”
放着大把的武林秘籍不拿,赵人杰觉得心痛到不行。
温图瞥了草包小舅子一眼,从鼻子腔发出“哼”的一声。
“你知道什么,他们的秘籍早在二十年前就充公了,哪还能轮得到你?”
“原来是这样。”
赵人杰恍然大悟,难怪姐夫不理会那些东南的渔民,原来是他们都没有利用价值了。
夜已深了,温图把赵人杰赶回去睡觉,一个人思索明天的安排。
* * * *
天不亮,温图就把向从阳拉走,去看关押武林人士的地方。
百里荒有许多石林,稀稀落落,散在各处。
石与石之间各自独立,形态各异,高的一丈有余,低的也有三尺。石头俱是白色,远远看去,像吃草的羊群。
石林最密集的地方,占地约数十亩,分布在百里阁东侧的梅花池。
五月正是梅子成熟的季节,梅花池挂满了青色的梅子,就是曹丞相亲临,都忍不住口舌生津,道一声“壮我士气”!
穿过绿意盎然的梅林,温图被向从阳带到白石林立的石阵中。
与百里阁其他石林的石头不同,梅花池石林的石头都有一丈多高,是向从阳从其他地方搬过来的。
除此之外,梅花池石林的石头都被打造成了石牌的模样,便于融入阵法。
一路走来,七拐八绕,温图十分满意,赵人杰头都被转晕了,终于到了关押群雄的地方,屈世俊拿着剑,站在入口处。
“怎么是你?”向从阳问道。
他记得清楚,昨天也是屈世俊值守。
屈世俊执剑行礼,“今天本该是田师兄值守,师父,田师兄的情况您是知道的,所以让我来替他。”
“怎么回事?”温图问。
屈世俊得了向从阳的首肯,稍加解释。
这个田嵘说起来也怪,带艺从师拜到覃雅山门下,十余年时间,跟师父难得相见,反倒与师叔向从阳待得时间更长。
从入百里阁之初,田嵘就有一个怪癖,喜好昼伏夜出,白天极少能见到他,师兄弟们大多习以为常。
“哪有这种做法?”温图不解,“门人弟子就应该服从师命,他既应了看守之事,怎么能偷奸耍滑?”
“田师兄并非偷奸耍滑,只能换下时间,我帮他值白天,他帮我值夜里,各取所需罢了。”屈世俊替田嵘辩解道。
温图气闷道:“向阁主,你不管管吗?”
这件事可关系到他的前途身价,容不得半点差池。
“我如何管?”向从阳无奈道,“说到底,田嵘不是我的弟子,管教太多,反说我向某容不下先师兄之弟子。”
坐上阁主之位,首要的就是考虑名声问题,向从阳于这一点看得十分清楚。
田嵘除了对千兰过分热心,其他的事并没有不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温图被田嵘的事搅得没了兴致,再确认了机关牢靠之后,带着赵人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