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此,他还是觉得温图纯属小题大做,有些不以为然。
“姐夫怎么这么说?兄弟我虽然没干成啥大事,也没拖你后腿吧?”
“你!”温图气不打一处来,扔了赵人杰的胳膊,踉跄着又坐回了椅子。
“你能不能动动脑筋?如果不想听话,就回去找你姐姐吧!”
一听说回家找姐姐,赵人杰瞬间就蔫了。
他家是开武馆的,本来馆主之位是传男不传女的,没想到到他这一代,学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剩。
家人再怎么敦促,也还是一时无成,一直拖到如今三十多了,还靠父母荫护。
最后家里人一合计,破了祖规,将馆主之位传给了赵人杰的孪生姐姐,赵天娇。
赵大小姐生得不如名字那么“娇”,与弟弟赵人杰站在一起,身材如出一辙,一拳头下来,碑开石裂。
她也是赵人杰成才之路上,最大的敦促力量,动辄家伙上身,赵人杰见了她,就像老鼠见了猫。
赵天娇“威”名在外,三十多岁还无人上门提亲,武馆下一代继承人也因此变得遥遥无望。
二老没有办法,只好在街上拉了个逃难到此的落魄公子,与女儿成亲。
那位公子就是温图了。
别看赵人杰管温图叫姐夫,其实他比温图大好多岁,赵天娇也算是老草被嫩牛吃,捡了个大便宜。
夫妻二人虽说年龄、体态均相差悬殊,但感情还算可以,温图也不是在乎外貌的人。
因此,赵天娇很给温图面子,从不拿他当倒插门看。
这次温图把赵人杰带出来,就是得了妻子的首肯,要让赵人杰见见世面。
如果不听话,随时回家接受敦促。
“姐夫,你可千万别把我送回去。”
一想到自家姐姐那双铁拳,赵人杰就感觉背后在“咝咝”冒凉气。
“想不回去也可以。”看到小舅子认怂,温图觉得这个把柄简直百试不爽,明明自家夫人也没有那么吓人。
“你去给我把向从阳叫过来。”
只要不回家,干什么都行,赵人杰得了吩咐,一溜烟儿地就去了,不过半刻就把向从阳请了过来。
见到向从阳,温图的声音又恢复到先前阴测测的感觉。
“迟三娘回来了。”
平地一声惊雷,向从阳愣在当场,回想当日扔迟贞下水的全过程,思索是哪里出了纰漏?
心里跟着冒出了一个念头:迟三娘跑了,那说明平滩湖的那把火极有可能是她放的,说不定,褚南浔也跟着她跑了,如果褚南浔还活着的话……
“什么,迟三娘还活着?”
与向从阳的低头沉思不同,赵人杰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怒从心头起。
“这个臭娘们儿上次害我颜面丢尽,等我抓到她,一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着只会说大话的小舅子,温图又有了把他送回去的冲动。
“别是你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行了。”
“好了!”赵人杰还要再说,温图都不想听了,他把脸直接转向了向从阳。
“向阁主,那些人你可藏好了?”
向从阳点头,“按照您的吩咐,关在了一个绝佳的地方,还派了专人看守,绝对跑不掉的!”
温图哂笑道:“如果我记得没错,上次在平滩湖,向阁主也说过‘位置绝佳’这几个字,你确定这次,他们不会像迟三娘一样跑掉吗?”
“温兄好记性……”向从阳神色尴尬。
“平滩湖是阁中弟子都知道的,这次藏人的地方却只有几个人清楚,肯定不会出错的。而且里面机关很多,就算是迟三娘来,也不可能逃掉。”
“你说有几个清楚,都有谁?”
温图不放心,他必须保证人员的可靠性。
“千兰,刘瞻,田嵘。”向从阳说出了三个。
“你确定就这几个?”
“哦,还有屈世俊!”向从阳突然想起,这个徒弟存在感太低了,总是不经意间就忘了,“这次看守他也算一个。”
温图脑海里认真回想这四个人:
向千兰草包一个,和自己的小舅子差不多;
田嵘为人木讷,作为覃雅山的弟子,还是个带艺从师的,被排挤在众弟子之外;
屈世俊唯唯诺诺,唯向从阳之命是从,没一点主见。
思来想去,四个人中只有刘瞻心思颇多,是个极有心机的人,如果出了问题,肯定就出在他的身上。
这话自然不能对向从阳说,毕竟疏不间亲,自己还有事要向从阳做,真把他得罪了反倒不美。
想到这里,温图笑道:“不知向阁主说的绝佳的地方是哪里?比平滩湖还妙吗?”
“平滩湖是天然形成的,很多地方都不尽如人意。而我说的这个地方,是向某耗时多年,聘请高人用奇门遁甲之术建成的,大阵之下有小阵,小阵之下又有小阵,每个阵之间既可相互协同,又可相互掣肘,就是苍蝇也飞不出,别说是十来个人了!”
说起自己的得意之作,向从阳脸上浮现出满满的傲气。
“如此最好。”向从阳的话勾起了温图的兴趣,“明日带我去看看。”
向从阳说了声“是”,见温图没有其他事情,就起身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