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武圣剑的传言,江湖上流传多年,很多人都听说过。
但向从阳先入为主的认为,望叔叔把武圣剑的秘密告诉了父亲,父亲又告诉了我,所以一直追问我武圣剑放在哪里。
我不知道的事自然无从告知,他一气之下,给了我一个最后期限,让我在拜堂之前告诉他,否则绝不放过望叔叔和千兰,让我痛不欲生。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望叔叔,望叔叔把他如何得到武圣剑的始末都讲给我,就跟你之前在房顶上听到的一模一样。
为了我的安全起见,他没有把剑的下落告诉我。
之后他写了一封信,用牛皮信封装着,让我缝到他的衣衫夹层里,并且让我以父亲的名义发誓,这封信必须在他死后我才能拆开。”
迟贞问道:“信上写了什么?”
“信我没看过。”褚南浔答道。
“时间过得很快,婚期越来越近。我却忐忑不安,向从阳自上次之后,再也没来找过我。
后来我才知道,望叔叔瞒着我偷偷去找过他,说只要他饶过我,并且不让我和千兰成亲,就可以交出武圣剑和百里阁‘烈焰流身’功法。
向从阳之所以一直不敢出任阁主,就是因为他不会这套功法,名不正言不顺。
望叔叔一说出这两样东西,向从阳立刻答应,这是他做梦都想要得到的。”
“他就不怕望叔叔是骗他的吗?”迟贞疑惑道。
褚南浔笑道:“看来,你对向从阳还是不够了解。
他从一开始就怀疑‘烈焰流身’在望叔叔身上。
因为覃叔叔只愿寄情山水,在很早的时候就透露过,无意接任阁主之位。
如果是这样的话,按照规矩,阁主就应该顺位流给向从阳。
但是向从阳觉得,以覃叔叔对望叔叔的偏爱,覃叔叔肯定躲在某个风景优美的山上,偷偷把‘烈焰流身’传给了望叔叔,然后自己假死,最后剩下望叔叔和向从阳,谁会‘烈焰流身’,谁就做阁主。
加上望叔叔明明中了他的千足僵,却毫发无损地跑到他的面前,跟他谈条件。
百里阁有传言说,修炼‘烈焰流身’有起死回生之效。
所以他对望叔叔说的话深信不疑。”
听了褚南浔的解释,迟贞才明白,向从阳不过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
自己的心里有龌龊,看见别人做的任何事都觉得龌龊。
“向从阳虽然答应了望叔叔的条件,却又怕望叔叔反悔,于是给他吃了百里阁的秘药——阎罗醉。
‘阎罗醉’本来是用来处罚犯大错的门人弟子的,服用之后,只要不运功,就与常人无异,但必须每个月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就会毒发身亡。
望叔叔偷偷去找向从阳,还有他们之间的约定,都是我上岛之后才知道的。”
迟贞道:“望叔叔就算不吃毒药,为了你,想必他也会交出武圣剑和‘烈焰流身’秘籍。”
“不可能的。”褚南浔语气十分肯定。
“向从阳心术不正,望叔叔断然不会把武圣剑交给他,至于‘烈焰流身’的功法秘笈,我之前给你讲过,早就和覃叔叔一起消失在闽国皇宫了。
这门功夫除了前阁主,就只有覃叔叔会,除非覃叔叔在世,否则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会这门功夫。
望叔叔说的这一切,不过是缓兵之计,他早就猜到了自己的结局。
向从阳囿于同门情谊,在知道被骗了之后,不可能杀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囚到平滩湖。
这就是望叔叔为什么用牛皮信封的原因,他要防水。”
时间过得很快,东方已泛起鱼肚白,迟贞打了几个喷嚏,又变得兴致勃勃。
小小的百里阁,巴掌大点儿的地方,为了一点私利勾心斗角。
迟贞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人心可以算计到这个地步。
她的精气神褚南浔看在眼里,只能压下困意,打个哈欠,硬着头皮往下讲。
“望叔叔提的两个条件不知道怎么被千兰知道了,千兰死活不依,说不能跟我成婚就去死。
没有办法,向从阳只好跟望叔叔商量,假装筹备婚礼,用来骗过千兰。
千兰对我情深义重,为了我,和向从阳吵了很多架,有时还被向从阳打得遍体鳞伤。
有一次她来看我,不小心露出了伤痕,我追问她,她没办法才告诉我说是被向从阳打的。”
迟贞问:“你亲眼见到向从阳打她了吗?”
她在百里阁满打满算就待了一天时间,这一天内,她看得到的分明是父女情深,向从阳不像会打向千兰的样子。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却是我亲耳听到的。”
说到向从阳的恶行,褚南浔难得又露出了生气的表情,“我听了千兰的话,很气愤,然后去找向从阳评理。
向从阳作为千兰的父亲,不仅毫无悔意,而且连一丝一毫的舐犊之情都没有,他当着大家的面,直接把千兰关到屋子里打。
我和他理论,他竟然吩咐刘瞻,领了几个弟子把我按在地上不能动弹。
当时我就在门外,亲耳听到千兰在房间里面被打得痛哭嚎叫,即便如此,她还在求向从阳饶了我,放我们两个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