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啊,早走了。”
沈清思:“人去哪儿了?”
老鸨:“这我不知道,被她原来的家人接走了。”
赵骥:“为什么接走了,她赎身了吗?你怎么舍得把摇钱树放走。”
老鸨皱起脸,脸上的粉卡了几条纹,“这个……你们两个小少爷问这个干什么,还是快回去吧,在这里待久了,我怕你们的家人过来闹事啊。”
沈清思:“官府里可曾来人问过她的事?”
“官差来问过了,我也说是前几天就被人接走了,有什么事也都不关我们的事。”老鸨开始打太极应付他们两个。
赵骥正要拍桌子逼问,沈清思朝他使使眼色,赵骥摸了摸钱袋,掏出几大锭银子摆在桌上。
沈清思:“你要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就算了,要是知道些什么,不妨告诉我们。”
老鸨也是个见钱眼开的货色,她看见银子当时就心眼活络了。
“实话告诉你们吧,她本来是卖艺不卖身,可是之前不小心怀孕了,可咱这儿不能要孩子,就买了副药打掉,没成想居然坏了事,她身子骨弱受不住,眼看就不行了。后来她的一个家人雇车给她接走了,我看她反正也救不活,嫌她死在这儿晦气,就让他把人带走了。”
沈清思:“那位秀秀姑娘原来叫什么名字?她姓什么?”
老鸨拿起一锭银子在手里哈了哈气,“哎呀,这都改名多少年了,我记得好像叫瞿小娟。”
两人问完了问题就离开了红香楼。
赵骥:“她也姓瞿,看来真的跟那个瞿尧有关系。”
沈清思也点点头,两人又去了一趟南街筒子巷,问了瞿尧周围的邻居。
邻居大婶说瞿尧可怜,前几年父母相继离世,前几日接回来一个病重的女子,原来是他姐姐,可惜回家不到一天就死了,大前天就出葬了。
赵骥:“他姐姐的死说不定和吴徽有关系,所以他想报仇。”
沈清思:“我也如此猜想,可惜事到如今,凶器估计被他扔了,咱们也找不出证据证明是瞿尧下的手啊。”
两人把瞿尧和他姐姐的事告知了陈焘,陈焘听后,也觉得那个瞿尧可疑。
“明日父亲就要结案,咱们不防今晚去找瞿尧问话,看能不能说动他。”陈焘跟赵骥说道。
沈清思不好在外逗留太晚,只好拜托他们。
直到晚上天色变黑,那个叫瞿尧的少年才回家,刚一进门,他就看见院子有两个人并排站在那儿。
瞿尧吓了一跳,借着月色才看清楚其中一人是赵骥。
瞿尧:“是赵小侯爷,你来我家做什么?”
赵骥拍了拍旁边的陈焘,“你来说。”
陈焘清了清嗓子,“我是刑部陈大人的儿子,我是想来问问你,你之前说看见袁立甲偷袭了韩罄和杨小宝对不对?”
瞿尧:“正是。”
陈焘:“那你为何不告诉将军呢。”
瞿尧支吾了一声,“我不想惹事,所以就装不知道了。”
陈焘点点头:“我们听周铁成说,那日一品楼请客的有两桌,你好像就坐在另一桌。”
瞿尧:“这……”
陈焘:“你不用否认,那日跟你一起去的人有不少,问问就知道了。你当时既然在场,所以也知道周铁成和吴徽因为一个青楼女子打架的事。”
瞿尧的神色变了变,两拳慢慢收紧。
陈焘又说起吴徽那天吃了酒,提到自己勾搭上了一位叫秀秀的青楼女子,还说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话,所以周铁成生气出手打人。
瞿尧听到这里,眼里的怒意已经藏不住。
陈焘问道:“前几日过世的秀秀姑娘,是你的姐姐吧。”
瞿尧:“是又怎么样?”
陈焘见他情绪已经激动,直接说道:“那日除了袁立甲跟着吴徽,你也偷偷跟在后面,意图行凶。途中你还偷听到了赵兄和袁立甲的话,知道前两次打人的是袁立甲,随后他们二人离去,你就过去杀了吴徽。”
瞿尧微微咬着牙,站在原地不吭声。
静默了半晌后,陈焘问道:“我猜测的有错吗?”
瞿尧终于开口,“你们又没有证据。”
陈焘:“证据总会找到,但是我劝你还是去自首,你为了替姐姐复仇杀人,我能理解,但是事后嫁祸他人,这就不对了。”
瞿尧口里默念道:“吴徽害死了我姐姐,死有余辜,死有余辜。”
赵骥在一边插嘴道:“我们都打听过了,你姐姐还不是因为你才被卖入青楼的。”
瞿尧面色一变,随即又痛苦地垂下头。
他都知道,小时候为了养活他这个弟弟,父母狠心把姐姐卖到了红香楼。前几年父母死后,他姐姐还经常拿钱贴补他,丝毫不怨他。可惜他姐姐被鬼迷了心窍,看上吴徽那么个人。
瞿尧鼻头酸了酸,“我明日就去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