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次日上午,天上的烈阳虽然被云层遮住,但是依旧闷热。
陈焘又去了昨日那家茶楼,赵骥依旧无视禁足溜出侯府,然后带着沈清思来到茶楼。
“袁立甲他没认罪,问几次话说自己是冤枉的,衙役也把前几天吴徽接触过的人都问了一遍。周铁成虽然和吴徽挣斗过,但那天有人作证,下午的时候周铁成跟他们一起射靶。”陈焘一边说话,一边不停地扇着扇子。
赵骥突然一把抢过他手里扇子,给自己扇起风来,“除了这些,你们还查出什么?”
沈清思皱眉看了看赵骥,赵骥似乎会意,把扇子又还给陈焘。
陈焘收过扇子,“对了,我爹还派人还问过妓馆的人,吴徽和周铁成都中意一个叫秀秀的女子,不过两人在酒楼争执之前,那女子已经离开妓馆了。”
赵骥听了半天,“难不成真的要定袁立甲的罪?”
陈焘:“我爹也不想冤枉人,可是尚书和薛家那边都在催,让我爹明晚之前结案,而今凶器人证都没有,想给他脱罪也没办法呀。”
陈焘和赵骥相互干对着眼,然后就端起桌上放凉的茶,喝茶解暑。
沈清思则坐在一边托着腮,她已经让两个丫鬟去帮忙照顾袁小妹,给人送了些点心吃食,还顺便安慰人家。要是袁立甲真的蒙冤,被判了重罪,小女孩可该伤心坏了。
沈清思回想了半天,脸转向赵骥,“你再跟我说说,那天将军怎么会知道是袁立甲想偷袭吴徽的。”
赵骥挠着头想了想,袁立甲打前两个人的事别人应该都不知晓啊,他之前也没说漏嘴,廖将军是怎么知道的呢。
陈焘:“应该是之前被人偷看见了吧。”
赵骥:“不大像,那小子应该挺警惕的,手脚麻利,连被打的人都没看清他是谁,怎么会被别人发现,上回得亏是我才拦住了他。”
陈焘细想了想,“我记得廖将军说发现尸体不久后,就有人上报了袁立甲打人的事。”
赵骥:“哦对,我好像也听说是这么回事。”
沈清思:“那时营里都传言说是你打的人,那个人怎么会知道袁立甲打人的事呢?”
赵骥听了,也觉得有一丝不对。
沈清思又问陈焘:“陈大人可曾问过那人话。”
陈焘:“只是略问了问,没有详细问。”
赵骥:“要不我偷偷潜进军营去打听。”
陈焘觉得不妥,“赵兄你还在禁足,还是我去军营打听吧。”
赵骥:“那就谢了,你要是不熟悉军营,可以找长松……你未来的妹夫问问。”
陈焘听后愣了愣,然后就起身走了。沈清思先回了趟家,让赵骥一个人等陈焘回来。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陈焘就坐着马车回来。
他说道:“那个人叫瞿尧,家住在南街筒子巷那儿,年纪也才十七……”
赵骥听完后,又道了声谢就跑了,来到了沈府后门口去接沈清思。
沈清思又换上了男装偷溜出来。
赵骥奇怪道:“你怎么又换了男装?想学骑马了?”
沈清思摇摇头,“不是。”
沈清思看了他一眼,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你能不能带我去一个地方?”
赵骥:“去哪儿?”
沈清思:“红香楼。”
“你要去那儿?”赵骥一时惊讶的反问,而且心里暗想着,他娘可三令五申不准去那种地方,他爹也说过,敢去那儿鬼混就打断他的腿……
沈清思低下头,两手相握,轻掐着手指头,“我只是想去问一些事情……”
赵骥有些受不了她这略带哀求的语气,“行行行,我带你去。”
赵骥带着沈清思来到了红香楼,幸好此地离侯府远,应该不会被熟面孔发现。
进门之前,赵骥又重申道:“这可是你要来的。”
沈清思点点头,紧跟在赵骥身后进门。
现在还不到晚上,妓馆也刚开门不久,还没几个客人进来。
一位浓妆艳抹的□□看见新来的两位少年,连忙凑过来拉客,“哟,小哥哥们也过来玩儿啊。”
又有两位女子也被引了过来,身上都有股打鼻子的浓香。
赵骥连忙带着沈清思退后几步,“别贴过来!别动手动脚,我找你们这儿的老鸨,叫她出来!”
这里的女子也不知赵骥什么来头,不过见他嗓门亮气势足,派头不俗,于是就去叫妈妈过来。
没过多久,一位穿着玄色绣红牡丹裙的中年妇人就从楼上下来了,她就是红香院的老鸨。
老鸨听说两人想问事情,就将他们两人带到二楼一间偏房,期间路过楼梯走廊,有个女子正和一个男子搂搂抱抱,沈清思红了脸,悄悄侧着头不去看,紧紧跟在赵骥身后。
进了偏房,老鸨坐下后随手一挥,“请坐吧,二位小爷找我什么事?”
沈清思:“我们想问问,这儿是不是有位叫秀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