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骥突然抬眼看了看左右桌上的两人,她竟然管陈焘叫哥哥,这两家很熟么?回想起自己几次搭话都被陈盈打断,赵骥愈发觉得这兄妹两个在背地里捣鬼。
赵骥突然觉得陈焘这人长得特别不顺眼,一副包子样。
陈焘仔细回忆起上午旁听时的事,“起先官府的人查看屋里有没什么少的东西,严氏好像说过黄三娘身上的荷包不见了,她以为是姚威的奶奶拿去了……”
陈焘还没说完,赵骥就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事不宜迟,你说咱们去哪儿找姚参?”
陈焘:“去赌坊里找找吧。”
陈盈:“哥哥,听说赌坊里面鱼龙混杂,你去了不会被打吧?再说你们又不常去那地方,该怎么打听啊?”
“别担心,这不有我呢,只要给钱,什么人打听不到。”赵骥说着,晃了晃手上的灰色云纹钱袋。
陈焘连忙摸了摸腰间,“那是我的钱袋!”
赵骥龇牙一笑,“我今天带的钱不多,借你的一用。”
说完,他就晃着钱袋出去了,陈焘也跟着去找人。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就回到茶楼,说是找遍了南街的几家赌坊,都没有打听到姚参这个人。
沈清思:“那天街坊好像也没看见姚参回来,他走的应该不是巷子东边的大路,而是巷子西边小路。
陈焘:“他兴许是去西街的赌坊了,那儿虽然离这里远,但是小赌坊多。”
赵骥:“有道理,我再去找找。”
过了两刻钟,赵骥还真在一个背街小巷的旧赌坊里找到了姚参。
收了一吊钱的瘸腿老汉指着右边桌上一个咬着牙签,在那儿喊大的中年男子,说那人就是姚参。
赵骥过去把姚参硬拽出来。姚参不明所以,反手就要挣脱,没想到这少年是个练家子,还一大把子力气,他一个行伍出身的人竟然如幼童似的无法脱身,被拽出赌坊。
陈焘看见赵骥如此轻易地扣着一个年纪比他大的男子,心里甚是钦佩。
陈焘依着沈清思说的搜他的衣服,果然搜出一个女式绣花荷包,他心里又对沈家小姐佩服不已。
他把荷包先塞回去,“咱们快把他带到公堂吧,去晚了裴大人说不定就结案了。”
赵骥把姚参一路押到了公堂上,他踢了姚参的后腿,让他跪在堂下,然后吹了吹手,站在一边旁听。
陈盈带着沈清思后脚来到府衙后门,陈盈以前曾经来过此处,还在后堂的屏风旁边偷看爹爹审案,两人一起来到后堂偷听。
裴笙看见一位眉目英俊的少年押了个衣冠不整,不修边幅的男子到堂上,还有陈焘跟在旁边,不禁心生疑窦。
他冲陈焘问道:“你们带来的是何人?”
曹氏和姚威转头一看,都变了脸色。
严氏看见姚参,指着他鼻子大声说道:“你终于露面了,三娘死了几天,你连人影都不见,你好狠的心啊。”
姚参那双红血丝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她死了?怎么死的?”
陈焘向首座的裴笙行礼,“裴大人,能否容晚辈问他几个问题?”
裴笙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的陈大人,点了点头。
陈焘转身问道:“前天中午,你是不是回家了?”
姚参先是轻轻点头,随即又连忙摇头。
裴笙:“陈公子,你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陈焘:“裴大人,这人是姚参,是黄三娘的丈夫,此前一直未露面,但是晚辈在姚家案发的堂屋发现了此人来过的痕迹,所以就猜测他与此案有关。”
陈焘说这话有些心虚,因为痕迹线索都是沈家小姐发现的,猜测姚参和此案有关的也是她,只不过沈小姐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托他来盘问。
陈焘往公堂后面右侧的偏门瞥了一眼,还看见自己妹妹正冲他鼓励的微笑。
裴笙摸了摸胡子,“原来你就是死者的丈夫,本官问你,你这些天都在哪儿?案发当日中午,你是否回了家?”
姚参:“我,我脑子都糊涂了,你们说三娘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严氏恼怒地说道:“她是被人推倒磕死的。”
裴笙:“你们都先住口,姚参,本官问你话,你那天有没有回家?”
姚参眼神闪烁,“没有,我都在赌坊里……我已经七天没回家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