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靖禹擅作主张,命人将三大包麦子送到了三教同盟的营地。
梅津樱子接到密报,吃了一惊,慌忙来见姜靖舜,问道:“二公子,俄听说三公子将三大包麦子送给了那边,咋回事呀?”
“你要说什么?”姜靖舜不冷不热,自从得知这女人是石原的女人之后,他心中便对她十分厌恶,但却不敢流露出来。
这女人来头不小,潜伏在自己身边,犹如一条毒蛇,随时都会要了他的性命。姜家风雨飘摇,内忧外患,小不忍则乱大谋,走错一步,满盘皆输,必须小心谨慎,半点都马虎不得。
梅樱搂住他的手臂,倚在他的肩头说:“二爷,你听说过五鬼搬运术吗?”
“真有这种邪术?”他回过头来笑问。
“有啊。”梅樱说:“三教同盟的人个个法力通玄,鬼神难测,他们可以役使五鬼,一夜之间将你粮库里的麦子搬运一空……”
姜靖舜大吃一惊,陡然站起,随之“哈哈”一笑,说:“这都是民间传说,俄不信区区几个小鬼,能在一夜之间把俄的几十万斤麦子搬运一空。”
今年的麦子收成不错,一千多亩地收了六七十万斤麦子,堆起来像座山,要将它一夜之间凭空搬走,听起来像天方夜谭,难以置信。
“这种术法真实存在,”梅樱肯定地说:“而且,普通的修行者都能施展,在三教同盟那伙人眼中,更是小菜一碟。爷若不相信,明天一早你就会发现,爷满库的麦子一粒不剩。”
“你是说,他们会在今夜动手?”姜靖舜将信将疑。他听说过五鬼搬运术,这东西玄之又玄,很难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梅樱说:“爷围而不攻,目的是希望对手弹尽粮绝之后不战自溃,乘机将其驱逐出境。但二爷低估了对手,这伙人个个皆是奇人异士,他们已经窥破了二爷的企图。二爷设的这个局,阵眼是粮食,谁掌握了粮食,谁便掌握了主动。请问二爷,如果二爷发现,刚刚打下的麦子突然颗粒不存了,爷咋办?”
姜靖舜傻了眼,秋粮要在三个月之后才能收获,如果丢了麦子,姜家上下马上便会陷入青黄不接的困境。
“五鬼搬运,这跟三弟送他们几包麦子有何关系?”他疑惑地问。
“二爷有所不知,五鬼搬运术,虽然可以窃取别人的财物,但不能真正据为己有,到了一定时限,就必须物归原主,否则便会遭到反噬。如果事先能够从物主手中合法得到部分财物,然后以此为引子,便可将窃取来的财物永久地据为己有。”
“你是说,老三和他们里勾外联?”姜靖舜心中发冷,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女心向外,五妹她们背叛姜家,投靠了三教同盟,情有可原,也不足以影响敌我态势。但如果连姜家的顶梁柱也背叛了姜家,便为这场争逐战带来了极大的不确定性。
“俄相信三公子应该不会通敌,但五小姐就很难说了……”梅樱技巧说,她被五姑娘羞辱,耿耿于怀,姜靖禹突然命人送粮食过去,与五姑娘有莫大的干系。
“爷,三公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他们送粮食?是不是五小姐要的?”
姜靖舜懒得解释,问道:“你说的那个五鬼搬运,有没有破解之法?”
“有是有,不过,俄一个人孤掌难鸣,俄需要找几个助手。”梅樱说。
“俄的人随你挑。”
梅樱“嗤”地一笑,说:“爷真会逗笑,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法,双方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你手下的那些凡夫俗子,没一个能用。如果二爷同意,俄马上通报大总管,请大总管派遣高手前来助阵。”
姜靖舜说:“贵方每一次出手相助,都要提出很多附加条件,这一次大概也不例外,是不是?”
“也没有什么特别条件。”梅樱说:“就是希望完事之后,将今年的粮食配额尽快交付我方。”
姜靖舜说:“俄之前已经对你说过,等俄驱逐了三教同盟,额会将贵方的配额马上交付贵方。”
“俄相信二爷会言而有信。”梅樱站起身来说:“天色不早了,天黑以后,他们马上就会动手,事不宜迟,俄马上去寻找助手。”
“请便!”
姜靖舜送走了梅樱,沉思片刻,来到三弟姜靖禹的住处,含笑问道:“三弟,给八妹的麦子送过去了吗?”
“俄当时就叫人送过去了……”姜靖禹心中忐忑,二哥历来城府很深,突然前来过问这件小事,必有原因。
“你送了多少?”姜靖舜微笑问道。
“小弟擅作主张,送了三包……”姜靖禹愈发不安,他与二哥历来面和心不和,如果二哥借机发作起来,如何是好?
还好,姜靖舜并未发作,依旧面带微笑说:“送就送了,她们人多,也吃不了几天。刚才阿樱对俄说,那伙人极有可能要在今夜以五鬼搬运术抢走俄们的麦子,她去寻找助手,要与三教同盟斗法。”
“五鬼搬运术!”姜靖禹骇然色变:“真有这种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会不会有诈?”姜靖禹担心地说。
“额也很担心。”姜靖舜疑虑重重:“额怀疑,他们假保护粮食之名,其实是要施展妖术抢走粮食,你去调动人马,保护粮库。”
“可是,额俄们都是凡夫俗子,如何对抗妖法?”
“尽人事而听天命吧!”姜靖舜叹息说:“据说朱砂和鸡血能够辟邪,俄记得父亲在世的时候,曾从农场运回去一批朱砂,你去准备,俄去找吉昌问问,看能不能找到这些东西。”
“朱砂真能破妖术?”姜靖禹将信将疑。
“死马当作活马医,天色不早了,抓紧时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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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樱匆匆回到住处,去了几件应用之物,直奔后山,来到一道断崖下,看看四周,点燃一段信香,而后趺坐于地,双手结营,念念有词:“咪龟吩勾尔杆子宗同特啷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