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用绫罗绸缎制作,但成本高,民间不常用。
不是村落,而是三间茅草屋,挂灯笼的木杆上,歪歪斜斜地挂着一块木牌,木牌上歪歪斜斜地写着四个字:倦客小店
小店既可以是酒店、饭店、杂货店,当然也可是客店。
如果是千余年前,这种农家乐般的小店正是游人趋之若鹜的好地方,可是现在,人类已经不是地球的主宰,更非万物之灵,而且挣扎在绝灭的边缘可怜虫。整个地球是异类的天下,妖魅横行,魑魅遍地,千里无人烟,忽然出现一家山中小店,这地方透着古怪。
姜光宗年龄不小,但毫无经验,看到小店,喜悦地说:“今晚的饭菜有着落了……”举步往前走。
“且慢!”瞿亦峰拦住了他,高叫:“里面有人吗?”
一声咳嗽,柴门“吱呀”一声打开,踱出一位拄着枣木拐杖的老太婆。
老太婆真是老,鸡皮鹤发,腰躯佝偻,两眼昏花,走路直打晃,一身破衣裤半黑不灰千疮百孔,没有八九十,也有七八十岁年纪了。
老太皮的衣衫虽然破蔽,但却浑身上下珠光宝气,她的脖子上却戴着一副价值连城的翡翠项链,和一副手指粗的金项链,至少有一公斤重,也不嫌坠得慌。手腕上戴着一副拇指粗的金手镯,十根手指以及耳朵上,都戴着大粒的钻戒与钻石耳坠,左手拇指上,还有一个硕大的翡翠扳指。这一身行头,在文明时期真的可以换来一座城。
“谁呀?”老太婆举手加额,探头探脑,嗓门沙哑,像老公鸭:“半夜三更的,谁在外面咋呼呀?”
瞿亦峰说:“老人家,我们是过路的,你这店能住人吗?”
老太婆走近两步,仔细盯盯瞿亦峰,叱道:“你这娃娃,说话好没道理,俄这店咋就不能住人了?”
瞿亦峰突然伸出双臂,拦住同伴,向后退了两步。
他看到老太婆口中满口雪白整齐的牙齿,八九十岁的人,似乎不该有这样好的牙口。
婧婷姑娘心有灵犀,立刻拔出手枪,顶上了子弹。
“这里不能住,去村里另找地方,走!”他大声驱赶着同伴们。
危邦不居,乱邦不入,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倘若只有他一个人,他也许会冒险硬闯,一探究竟。但现在不行,他的任务是保护这几个女孩,将她们安全送到目的地,决不能涉险。
“听瞿大哥的,走!”婧婷姑娘催促着同伴们,踏上了进村的小径。
“嘎嘎嘎……”老太婆怪笑:“娃娃们,如果村里不留客,就回来,俄老太婆收留你们,嘎嘎嘎……”
灯光倏灭。
天色已经全黑,灯光一灭,黑得不见五指,星光也被蔽天的树荫遮住,唯有远处的灯光忽隐忽现,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身后淡雾袅袅涌升,遮住了“倦客小店”。
姜光宗走在最后,偶然回首,看到一团惨绿色的火球儿在黑暗中飘啊飘,忽远忽近,紧随其后。
他毛骨悚然紧张万分,但未乱方寸,一言不发,握着手枪,跟着同伴们继续向前疾走。
前方突然出现了雪亮的灯光,天太黑,瞿亦峰打开了强光手电筒。姜光宗认得这种光的来源,普通山民没有这种物件,心中愈发忐忑,生出一种盲人瞎马,夜半临深池的感觉,但此时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唯有硬着头皮往前走。
穿过一片树林,星光朗朗,附近的景物依稀可辩,小径向百米开外灯光映掩的房舍伸展,道旁皆是土坯垒就的茅草屋,稀稀落落,错落有致,不到二十户人家。
走到村口,道旁的灯光纷纷熄灭,唯有村子中部的一院房舍中有灯光逸出。
蓦然传来几声犬吠,瞿亦峰一怔,脚下一顿。
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只身在荒郊野外走夜路的人,心中难免忐忐忑忑,紧张不安,如果此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几声狗叫,一定会倍感亲切,紧张的心情也会舒缓很多。
瞿亦峰听到狗叫,心情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又增添了几分不安。
自出世以来,他从未见过狗,更未听到过犬吠,有消息说,这个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已经随着人类文明的覆灭灭绝了。
忽然听到几声狗叫,不由得生出几分亲切,更生出强烈的戒意。
太行山的山民们,已经不知道狗为何物,这里突然出现了狗吠,说明这里的主人不简单。
姜家的逃亡者们,已不知道狗为何物,自然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吠叫是什么声音,只觉得这声音充满了威胁与恐吓,个个呼吸急促,紧张万分。
屋内的灯光熄灭,说明主人不欢迎陌生人登门,瞿亦峰带着同伴们直奔村子**亮着灯的大房子。
犬吠声正是从大房子前传来。
近了,一院青砖瓦房呈现在眼前,一路上的房屋皆是茅草土房,更没有院墙,唯有这一家有一圈青砖花墙,院内花叶扶疏,繁花满园,葡萄架上果实累累。庭廊下挂着两只大红灯笼红光四射,格外醒目。
透过花墙望去,一只虎斑色的秋田犬站在大门后,朝夜行客狂吠不已。
瞿亦峰认得这种狗,它产自儿奔国,是儿奔国的国犬,也是儿奔国著名的猎犬与斗犬,十分凶猛。早年,唯有皇室和贵族才能拥有,普通人家偷养,轻则入狱,重者砍头。二战之后,随着大儿奔帝龟的覆灭,这种狗东西便遍布全世界,成为有钱人和权贵显示财富和地位的标志。
再后来,它得身价一落千丈,沦落为普通人家的宠物。
房门大开,灯光外泄,走出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只见他衣着整齐光鲜,身材修长结实,眉清目秀,模样十分英俊。他伸出折扇,拍拍狗头,狗儿立刻停止吠叫,围在脚边打转。
他打开院门走出门来,仔细看看客人,拱手问道:“诸位夤夜至此,莫非要投宿吗?”
目光扫过几位姑娘,眼睛一亮,痴痴地望着婧婷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