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元亨说:“前几天,我听田策说,姜家的两位美丽姑娘离家出逃,被文祥和老包遇上了,我正在羡慕这两个家伙艳福不浅,瞧!老天爷垂顾,一下子给咱俩送来了四个。”
滕子明笑道:“你小子文不对题,这就是你的顿悟?而且,还想要两个?”
乔元亨“哈哈”笑,说:“溺水三千,只取一瓢而饮,我老乔只要一个足矣!”
滕子明说:“做梦娶媳妇,尽想美事!你明白了什么?”
乔元亨打开水壶,喝了一口水,说:“姜家不断有人出逃,说明石原这小子正在姜家兴风作浪,迫使姑娘们不得不逃亡。她们无处可去,唯有逃向农场,去和她的几位兄长会合,又担心途中遭遇截杀,所以舍近求远,逃到这里,显然在躲避妖孽的截杀。当年,对岸山崖下,有一条大道直达农场方向,我曾经驾车走过这条道。”
滕子明说:“我的想法与你不谋而合,文祥和老包正在护送两位姑娘前往农场,如果我们将这几位逃亡者护送到农场,必然严重动摇姜家的军心。”
乔元亨说:“妖孽业已现形,只怕我们两个孤掌难鸣。”
滕子明取出手机,说:“不妨,马上报告队长!”
姜光宗丝毫不知自己的行踪已经败露,半个多小时后,他回到河边,告诉姑娘们,他已经找到了那条古道路基,催促姑娘们马上起身,抓紧时间再赶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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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正午,天空乱云翻滚,雷声隐隐,山雨欲来。
姜光宗带着四位姑娘正走在谷道低洼处,看到满天乌云,心知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催促姑娘们拼命往前赶。
这里的路基早已踪影俱无,遍地皆是山洪肆虐的痕迹,大雨一到,这里将会成为一片泽国,必须尽快脱离险地,找一处高地躲避即将临头的风雨。
姜光宗一马当先,挥舞砍刀,逢山开路,带着姑娘们急急往前赶。
两边悬崖高耸,无法逾越,只能在谷底赶路。
姑娘们在途多日,早已疲惫不堪,一口气疾行七八里,已然又累又饿,精疲力尽,个个步履踉跄,越走越慢。
而老天爷却是暗云低垂,天地一片昏暗,雷声愈来愈近,蓦然一道闪电撕裂了天际,霎时间电闪雷鸣,霹雳惊天,电光闪耀,火蛇乱窜,钱大的雨点自空而下,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痛。
“快走!快走!不要停……”姜光宗焦急地吼叫,疯狂地往前冲。
“哥啊,额走不动了……”珊儿绝望地哭叫。
“走不动也要走!”光宗一把抓起珊儿,将她夹在腋下,继续往前冲。
雨越下越疾、越下越大,风雨交加,大雨磅礴。
婧婷落在最后,步履踉跄冲出几步,脚下一绊,忽然摔倒,眼泪汪汪,望着前方雨幕中渐行渐远,乍隐乍现的同伴身影,张张嘴,终于什么也没说,娇躯一歪,无力地倒在泥水中。
人影乍现,一个年青人突然出现在身后,一把夹起她健步如飞向前赶,高叫:“喂!你们几个,不要命啦?这种时候还在河沟里乱跑?”
姜光宗闻声止步,看到年青人的身影,慌忙放下珊儿,紧握砍刀沉喝:“什么人?”
年青人高叫:“甭问我是何人,山洪将至,前方百米外有一片高地,要命的快跟我走!”大步超越,急急往前赶,姜光宗带着几位姑娘,连滚带爬竭力跟进。
地上的水越来越深,已经到了膝部,而且还在快速上涨,这是洪水即将到来的前兆,真要命!
终于,在一片白茫茫的雨幕中,隐约出现了一片高地。
“洪水就要到了,快!快!”年青人急急催促,一把抓住东倒西歪的靖芙姑娘,虎啸震天,蓦然拔身而起,临空飞渡,冲出七八米,登上高地,将二位姑娘放在地上,返身扑入洪水,拦腰抱起梅儿姑娘,再次飞身而起,冲上了高地。
姜光宗喘吁吁接踵赶到,放下珊儿姑娘说:“朋友……”
“少废话!”年青人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一带也不安全,快跟我走!”说罢,搀起婧婷姑娘,架着她奔向悬崖。
悬崖上有一道石缝,雨水顺着石缝“哗哗”往下流淌,年青人回头对众人说:“不要怕,都跟我来,上去就安全了。”说罢,窜进石缝,奋力往上攀升。
性命攸关,姜光宗等人竭尽全力跟着往上升。
升高二三十米,半崖上出现了一块约十余米方圆的台地,上方岩石悬空外伸,挡住了风雨,是一处避风躲雨的好地方。
逃亡者登上台地,浑身脱力,全趴下了。
年青人放下婧婷姑娘,走到崖边望去,只见谷中浊浪滔天,滚滚而下,一泻千里,那片高地,早已踪影俱无。
再看姑娘们,个个成了落汤鸡,满身泥污,狼狈万分。
姜光宗走上前来,看到谷中情景,惊得面如土色,拱手长揖到底,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好啦!好啦!”年青人摆摆掌:“同是天涯沦落人,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这水一时半刻退不了,今晚就在这里过夜,那边有干柴,快把火生起来,先给大家烤烤衣衫。”
谈吐不俗,姜光宗心知遇上了异人,不敢多问,回头望去,岩石旁依着一把猎叉,一张自制的弓,地上有一只猎获不久的山羊,不远处有一大堆干柴,旁边有篝火余烬。看情景,这位年青人是个猎户,这里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