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果逃走之后,第二天便落入永泰手中,挨了两个大嘴巴,马上供出了一切。
石原得报,即命永贵、永康去请七姑娘靖芙、八姑娘婧婷前来问话,方知二位姑娘于昨日傍晚离家,至今未归。石原暗暗顿足,急命永泰前往九叔家打探,结果发现,九叔的两位孙女也失踪了。
石原心知自己又捅了篓子,懊悔不已。
上一次,由于他的任性,致使姜婧瑶、姜靖萱两位姑娘离家出逃,受到黑蝠的斥责,这一次,不仅有四位姑娘出逃,更严重的是死了人。这篓子捅得不小,传到圣殿大总管的耳朵里,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
担心归担心,纸里包不住火,必须上报。
果然,黑蝠接到石原拦截四位姑娘的紧急请求,十分恚怒。
姜家接连发生人口外逃事件,皆是石原刚愎自用,胆大妄为所致。她此时正在追踪三教同盟的几个小组,但事态严重,不能不管。
她一边分兵拦截,一边派人大加申饬,并且警告石原,姜家必须稳定,决不允许再节外生枝。
光宗和几位姑娘走的是五爷特意为他们选择了一条路,先是一路向东北,远离紫檀山之后,再折向正北,希望能够躲过妖孽的截杀。
战前,山中的道路四通八达,高速公路、国道、省道、地方道路、旅游道路,还有驴友们开辟的山间小道等等,密如蛛网,只要带上一块指北针,沿着任何一条道路走,都不必担心迷路。
现在不同了,千余年岁月,沧海桑田,大自然的自我修复能力,抹去了人类留下的大部分痕迹,当年四通八达的道路,早已支离破碎,被草木掩盖,很多地方的路基,在风雨的侵蚀之下荡然无存。
姜光宗带着四位姑娘,翻山越岭,向东北方向走了整整五天,进入一座大峡谷中。
“哥,额走不动啦!”
来到河边,梅儿姑娘一屁股坐在树荫下,不走了。
“额也走不动啦!”珊儿姑娘娇喘吁吁,坐在乃姐身边,不住地抹着脸上的汗水。
七姑娘靖芙和八姑娘婧婷也是又饿又累,燥热难当,二人走到河边,取出毛巾洗了一把脸,回到树下问道:“光宗,是这地方吗?”
“应该是。”姜光宗用指北针看看方向,看看地图,又看看四周,说:“额们已经走了五天,应该就是这座峡谷。爷爷说,到了这条大峡谷,河对岸有一条路基,沿着路基一路向北,一个月之后,便可抵达农场。”
靖芙指指河水,羞笑说道:“光宗,额们一身臭汗,想在这里洗洗,你去对岸看看,给额们半个小时,好吗?”
姜光宗二十七八岁,姜靖芙年仅十八岁,差了一大截,但她是“靖”字辈的长辈,辈分不可乱。
他“哈哈”一笑,说声:“小侄遵命!”便丢下背囊,拎着砍刀涉水过河,消失在丛林中。
河水清澈,不深不浅,姑娘们一声欢呼,纷纷扔下行李冲向河边。
河对岸数里开外,是一道连绵不绝的悬崖,悬崖南北走向,高逾百丈,高峻雄伟气势恢宏。
半崖的丛林中,两名猎户打扮的大汉,举着望远镜目不转睛地望着在河水中沐浴的姑娘们。
左边的一个砸吧砸吧嘴,抹了一把口水,将望远镜交给同伴,说:“神尾君,唐朝的安禄山有句名言,怎么说来着?”
“什么名言?”同伴接过望远镜,津津有味地望着姑娘们雪也似的酮体,浑身燥热,生出一股强烈的原始冲动。
“好像是什么鸡头肉呀,还有塞边的什么什么……是了!软温新剥鸡头肉,滑腻初凝塞上酥!千古绝句!”
“我不懂什么肉啊酥的,我只想一口吞了她们!”同伴神尾血脉喷张,浑身燥热难当:“赤泽君,有没有胆量近水楼台先得月,吞掉这几只小羔羊?姜家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错过了太可惜。瞧!唯一的男子汉正朝山下走来,神不知鬼不觉地上去,我保证一掌拍碎他的脑袋,剩下的四只小羔羊,你两只,我两只,左搂右抱,鸳鸯戏水,逍遥快活。”
同伴赤泽说:“你不怕将军阉了你,要去你去,我不敢。”
二人是黑蝠的手下,黑蝠御下极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赏赐很简单,陪老娘共度良宵;惩罚更简单,阉!叫你一辈子见了女人就害怕。
神尾打个寒噤,热浪顿消。
赤泽说:“没想到他们会舍近求远,逃到这里来了。将军有令,无论他们出现在什么地方,都必须立刻禀报,不得打草惊蛇,走!”
天满星乔元亨和滕子明一路尾随,暗中护送几位姑娘来到大峡谷,看到姑娘们下山之后,纷纷脱去衣衫,跳入河水中,大吃一惊,慌忙躲在半山丛林中,举起望远镜四面瞭望。
二人奉命留在姜家附近监视,防止妖孽狗急跳墙,对姜家发起突袭,这天,发现姜光宗带着四位姑娘夤夜出逃,立知有异,马上报告了队长。牛归田命二人暗中跟踪护送,查明他们要去什么地方。
滕子明正在观察对岸的山崖,蓦地,一道刺眼的亮光一闪即逝,这是望远镜镜片的反光。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炽热的阳光倾洒在东边的山脉之上,望远镜的反光,恰好反射到西山,被滕子明捕捉到了,立刻引起了他的警惕。
“对面山腰有人!”他举着望远镜,紧紧盯住闪光之处,看到两个人影正在快速后撤,很快进入丛林消失了。
“这一带没有我们的人。”乔元亨说:“会不会是当地山民?”
“不会!”滕子明肯定地说:“他们有望远镜,还带着枪,是妖孽!”
“我明白了!”
“什么?”滕子明回过头来望着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