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本营,叶凡没有能够兑现对妻子的承诺。
走下飞机的第一个消息,在泰山保护机场的克3号、克4号二只克隆猫,偷偷钻进了飞往欧洲的飞机逃走了。
叶凡不以为意,他们的克隆猫和克隆豹,皆是用来对付老鼠的,无论逃到哪里,都会成为老鼠的克星。他索性将克5、克6和克7、克8四只克隆猫都分别送给了非洲和美洲的朋友。
各地的反抗组织得到叶凡的支援后,每战必胜,给予老鼠沉重的打击,反抗组织迅速强大,军威日盛,要求得到更大的物资支援。
第二个消息,美洲的反抗组织成了全球抵抗运动总指挥部,总指挥叫乔治。指挥部发出通令,要求全球的反抗组织,一切行动服从总指挥部的命令,协同行动。同时指示叶凡,要求他最大限度地提供援助,并且提供了一份数额庞大的清单,军事专家将与接受援助的飞机同时抵达。
叶凡发去了贺电,表示愿意接受总指挥部的领导,但却无法按照清单提供援助。
他的军火库存已经十去六七,航空燃油也消耗过半,而指挥部的胃口太大,便是全部奉送,也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双方正在讨价还价。
牛归田得到总指挥部即将派遣军事专家前来的消息,立刻致电叶凡,再次提醒他当心引狼入室。叶凡依旧浑不在意,固执地认为摆脱异类的奴役,才是当务之急。人类社会诸侯争霸,称霸天下者自古有之,不也延续了数十万年?人类能够不灭,这种现象必将一如既往地永远继续下去,人类之间的战争,也是推动人类文明的手段之一,何必在意谁是霸主?
其次,他虽然摆脱了老鼠的控制,远离了安信桀与柴太郎等窝寇妖孽的威胁,但对这群人面兽心的妖孽,始终心怀疑惧。牛归田等人皆是身负重任的救世者,但他们仅有数十人,敌众我寡,未必是妖孽的对手,如果能够引进外部力量,牵制窝寇妖孽,甚至联手拒敌,也许能够消弭将即将到来的魔劫。
大本营的实验室安装就绪,他立即开始大规模地复制克隆猫和克隆豹,野化训练、部署防务、寻找食物,等等,等等。日以继夜,忙得焦头烂额,完全忘记了对妻子的承诺,回来三个月,只与妻子团聚过三次,之后便很难见到他的踪影。
叶子彻底失望了,歇斯底里发作了几次之后,突然平静下来。几天后,她突然闯进实验室,将阿信打得鼻青眼肿,几乎抠掉她的眼珠子。
之后,她抛下孩子,离开城堡愤而出走。
叶凡正在视察大本营周围的地形,闻讯赶回,在城内的一间小屋内找到了叶子,向她坦白了自己和阿信的恋情,真诚地道歉,请求她的原谅,并且保证绝不再犯。事实上,他返回大本营之后,已经不再与阿信来往了。
“杀了她,带着我和孩子离开这里,我就原谅你。”叶子提出了妥协条件。
“这……这怎么行?”叶凡张口结舌:“我可以叫她离开,但不能杀人……”
“也不离开这些人,是不是?”叶子尖锐地叫。
“离开同伴们,我们就无法生存……”
“那就把小城堡的人都赶出去,任何人都不许进来,你也不许出去!”
“你……你怎么能这样想?”叶凡瞠目:“我做不到……”
“那就滚出去!”叶子脸色铁青,拍案而起。
“我把孩子给你送来……”叶凡步步后退。
孩子只有四五岁,不能没有母亲。
“你敢送来,我就掐死他!”叶子狠狠地说,蓦地抓起了半块青砖:“你滚不滚?”
“我滚、我滚……”叶凡抱头鼠窜。
河东狮吼,后院起火,足以令壮士气馁英雄志短。古往今来,多少大英雄大豪杰驰骋沙场战无不胜,却在后院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他感到,妻子与他之间,突然裂开了一道深不可测、而且越来越宽的鸿沟。要想修复鸿沟,就必须杀人,杀掉那位曾为自己带来安慰和温情的美丽女孩,远离自己的伙伴,前往一个充满艰难险阻和杀机的未知世界,为妻子寻找一片不存在的乐土。
他不能离开同伴,不能离开辛辛苦苦建造的大本营。他知道,离开了这一切,他很快就会落入安姆的手中尸骨无存。
回到小城堡,孩子由老大的妻子照料,看到父亲,哭喊着“爸爸”扑入他的怀中。
老大叹息道:“叶子的脾气越来越大,行为越来越乖张,不是我揭人的短,你不在的时候,她常常丢下孩子数日不归。这一次……唉!看情景,她是铁了心了,孩子就交给我吧。”
“都是我的错。”叶凡亲着孩子的小脸愧疚地说:“我冷落了她,之后又背叛了她……”
“这不能全怪你。”老大安慰道:“你们吵吵闹闹好些年了,上一次又被她赶出了家门。一个男人,有妻子不能亲近,有孩子不能见面,很苦,很容易被别的女人乘虚而入。换了我,我早就这样干了。”
“她以前是个好女孩。”
“她以前的确很乖。”老大说:“后来认了很多字,读了很多书,看了很多文明时代的影视剧,脑袋瓜里就生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她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渴望得到书中和影视剧中描绘的人类已经失去的文明生活,渴望那种花花绿绿的世界,渴望象个公主一样被人高高地捧在半空里顶礼膜拜,并且在幻想中不断地构筑着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她沉溺在幻想中迷失了自己……”
叶凡的图书馆中,不惟有大量文明时代的文学作品,还有大量文明时代的影视剧磁盘,这些东西,不仅灌输给了叶子大量的文明知识,也将大量的文明之毒灌输给了她,令她深陷其中迷失了自己。
叶凡睨视他说:“希望你别在幻想中迷失了自己。”
“我不会。”老大“哈哈”大笑:“那些书,还有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都有毒,看了就会胡思乱想找不到自己,我从不看它们。我说的这些,都是叶子自己讲的。实验室被她大闹一场,损坏了不少仪器,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