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在后山四周忙碌,似乎已经预见不久之后的黑玉楼将正式在这里重生的样子。只是这会他还想不到,重生后的黑玉楼远不是他现在想的这么简单。
李序亭恰时过来道:“公孙,和墨白说了没有。”
“对,差点忘了正事。”
陈墨白有些糊涂地问道:“是何事?”
“你知道我们是如何发现这个地方,又为何躲在此处?”
“这里不是您二位布置的?”
“开玩笑,你当我两是神仙?别说这后山秘境和凿穿山体,就是前面那半嵌入山体的店铺也不是光凭我二人就能办妥的。”
“那这里原本是?”
李序亭与公孙衡对视一笑,卖了个关子,只说道:“跟我们来。”
陈墨白带着满腹疑惑跟上去,绕过水潭来到山崖边,公孙衡扒开布满山体的藤蔓,赫然出现一块独特的石头,稍稍转动便听到锁链松动的声音,紧接着一阵颤动,似乎有什么重物倒下。
周围并没有什么变化,从刚才的传来声音的方向似乎是在脚下,但附近也没有出现密道或是其它东西。
忽然眼中一亮,陈墨白走到悬崖边向下看去,只见下面岩壁上多出个一丈左右的平台,有链条拉住。
公孙衡和李序亭先后跃下落在平台之上,随后进入了一处洞穴。陈墨白跟着跳下去进入山洞。
“这是什么地方?为何在这悬崖峭壁上会有这样一处密室?”
陈墨白进到山洞内才发现这里分明是一间隐蔽的石室,而且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气息若隐若现。
“说来惭愧,我们二人在此地这么久,也没能参透这密室内的玄机。我们猜测这里应该是曾经某位绝世高人的隐居之所,你应该也能感受到这里的气息波动吧?空无一人的密室,自我们来此已有十余年了,这些年间未曾有人来过,这石室已经存在多少年尚未可知,可这里却有真气回荡。中间的石台看似练功之地,四周的石壁上有些像是人体经脉,有些像是以兵刃留下的痕迹,还有一处实在看不懂上面的镌刻的是什么。”
“两位叔伯这么多年也未曾解开?”
那二人都有些面露遗憾。
“或许是我们悟性不够,即便是能猜到两处石壁上的信息是什么,可这么多年来仍未能领悟其中奥妙。”
“若是存在已久的确可能和当今的武学差异较大,但也或许并非是武学遗迹。”
“确实有这个可能。你爹是我们认识的人中悟性最高的人,你娘文若兮的天赋更是不低于你爹,如果你也无法参透其中,那当今世上恐怕也只有那些快要作古的老家伙凭借近百年的武学感悟才有可能领会了。”
陈墨白走上石台,查看了三处石壁,其中两块确实如二人所说,像是前人的武学遗留,但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头绪。还有一块石壁上竟是些石球,看似是被功力深厚的人将其嵌在石壁上。
一时看不出玄机所在,陈墨白回身说道:“这三处石壁要说起来当属这块满是剑痕的用意最明显,或许知道这些剑痕留下的前后顺序方能了解其中奥义。”
“这点和我们想的一样,这些年来我们将最有可能的顺序都依次排列出来,互相试招,可惜并没有成果。”
“如果不是如此,还会是什么用意……”
三人在密室中过了不知多久,直到腹中饥饿才离开。
“墨白,你的居所我们会建在这崖边,这里位置很好,还能挡住通往密室的必经之路,如此一来,以后也不会有别人轻易发现此处。”
陈墨白明白二人用意,便答应下来。
旁边有溪水瀑布,后面靠近悬崖,视野开阔一览众山小,何况还有这处密室所在。
用过餐后,陈墨白并没有着急去解石壁上的谜团,而是来寻林妙才。
“有罗刹和冯玉的消息吗?”
“红衣最近的回信中还没有找到罗刹,川北已乎被翻了个遍,接下来可能要在川南找找看了。冯玉的消息倒是有一些,劫走她的可能是九幽教的人,不过还未确定。”
接着又问到最近江湖上可有值得注意的事情,林妙才长吁短叹迟迟没有开口,看的陈墨白眉头紧皱。
“可是柳山那边不愿善罢甘休?”
“柳山派还在忙于选下任掌门,不出意外应是卫长岭,至于会不会找后账,那要看他是否遵守刘万山的遗愿。”
“那是孟姨夏姨有什么事情?”
“她们最近在整顿门派中的人和事,目前都还顺利。”
“还是咱们这边有什么情况?”
“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那你一直叹气,到底是有什么事?”
林妙才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斜谷丢了。”
陈墨白愣了片刻,随后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林妙才顿了顿反问道:“你对竞国南下的事有没有什么想法?”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想做的事一是寻回罗刹,二是找到当年害我父母那些人。”
“我知道。”
林妙才应道。
“镇北军有三十万人,后方还有幽州、魏州的兵马,双河道有杨云飞和苏文放,竞军想要南下谈何容易。”
“拒狼关已是危城,斜谷本不该丢。”
三言两语,陈墨白便大致明白林妙才想说什么,只是对他而言北方战事如何并不在乎,这是朝堂、军队或者杨云飞他们该操心的事。
“你还记得那个叫薛隆的将军吗?”
“有些印象,他与杨云飞似乎是旧识。怎么,你也认识?”
林妙才见陈墨白并无波澜,也只是摇头否认。
“妙才,有何话直说便是,你我经历了不少事情,平时你都是直言不讳,今日为何这么扭捏?”
“我只是不忍看到这些人冤屈赴死,含恨而终,有些感慨。”
“战场厮杀,生死有命,作为军人,早该有马革裹尸的觉悟。”
“若是如此倒并不令人心痛至此。薛隆其实同杨云飞一样出身将门,虽然是前朝名将之后,却也是位难得一见的将才,至薛隆这一辈已是五代单传,本该杀敌卫国,建功立业,想不到最终死在了权谋之斗上,令人惋惜。”
陈墨白拿起条案上的信件,这是情报堂的人从前线传回的消息,虽是文字叙事,可字里行间无不是斜谷的惨状。有屠城之名的六将之一单于魁亲自率军攻打斜谷,守将李巍临阵脱逃,薛隆坚守数日最终城破被俘。单于魁在城外竖起上千根木桩,将俘虏串于木桩之上,远远看去一片红土上尸骨如林,腥臭味传出数里,说是人间地狱也丝毫不夸张。
只是看描述,陈墨白的双手已止不住在颤抖,战争残酷,但竞军未免太过残忍。
“我懂你的心情,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