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好,既然没有,墨白。”
洛青丘一个示意,陈墨白心领神会,二人再次夹攻而至。
可没等卫长岭出手,刘万山便来到二人之间,双手摊开掌心向上一托,洛青丘和陈墨白的攻击便被卸了去。
“搬山劲?”
洛青丘虽然未与刘万山交过手,但这种人的武学早已名震江湖,刚刚这一下即可猜出那便是刘万山的独门武学搬山劲。
破开了双招后刘万山没有继续出手。陈墨白观察此人,与谭松河年纪大差不差,从头到脚透着那么一股正气,而且从始至终都未曾有过一丝杀意。
“刘掌门是要说一套做一套?不会还想顺便跟我要走冯玉吧?”
刘万山回道:“冯玉自有素衣派处理,还轮不到我插手,此次来是想为你双亲与柳山的事做一个了结。”
“什么意思?”
“对于当年的事,柳山确实有愧,陈少侠想要报仇也在情理之中,虽听闻你双亲仍健在,却也难掩过错。”
“即使如此便请让开。”
“少侠且慢,我既然身为柳山掌门,门派之过皆为吾之过,今日只希望能以在下一命换我师弟卫长岭的命。”
“掌门师兄!”
“冤有头债有主,当年的事是谁做的我自该找谁,无关之人的命我没兴趣。”
说罢,陈墨白提刀再次出招,刘万山刚要上前,洛青丘也已出手。
以陈墨白的武功想杀卫长岭绝无可能,因此刘万山转身牵制住洛青丘,更是对卫长岭说道:“不要再错下去。”
卫长岭知道这是不让自己对陈墨白下杀手,只需自保便可。
四个人两两为战,陈墨白接连与两个宗师交手,虽然倍感压力,却总有要突破瓶颈的感觉,体内的力量蓄势待发。
二人短暂十来招,卫长岭便察觉到异样。陈墨白的是日相真气这一点他已经知道,交手下来却与当年的陈玄宗不同,陈墨白的每一招接下来都有多重劲。他却不知,这并非陈墨白有意而为。
陈墨白自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刚刚与冯玉交手时体内真气就有征兆,猜测或许是和服用了九阳酿有关。因此在洛青丘与卫长岭交手时他突然出手,一是想合力拿下他,二是想看看自己的真气究竟有何改变,只是中间被刘万山打断。
现在与卫长岭再次交手,他明显发现自己体内真气的运行有所不同。之前九阳酿入体化作九股真气活跃了一段时间后便在体内蛰伏起来,每次与人动手这九股真气也会开始不安的躁动,却又完全不受控制。
与冯玉交手,九股真气像是被彻底激活,尤其在最后反击冯玉的时候,一拳带出三股劲,另外的两股便来自这不受控的九股真气。
而与卫长岭的十几招里,有时一刀带出两股劲,有时三股。陈墨白思量这才是九阳酿真正被称为宝物的原因,并非是什么将其吸收化作自己的真气,而是体内会多出九道真气,且每一股真气都不弱于自身原本的真气。若是能完全掌控这九道真气,调动自如,一拳十道力,岂不是逆天。
想至此,陈墨白心中暗喜,虽然现在还不能随心调用,但它们却会自行护体,否则就是硬捱冯玉一掌也不会只受这点伤。
这算是有力的底牌,有了这个他便可以放开与宗师一战,与高手过招不仅能让自己变得更强,还能借此机会试着掌控这九股真气。
“不愧是日相真气,小子,若是有天你成为宗师,这世上恐怕难有人是你对手。不过终归是太心急了,今日你怕是难以如愿。”
“仇人就在眼前,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卫长岭的盘根剑是以他的木相真气为基,一旦被他缠上,真气便会如同藤蔓一样缠住对方,对上修为不如自己的人,很难从他的盘根剑气下挣脱。
陈墨白只觉得自己出招时变得极不顺畅,身体四肢或曲或直都有些不受控制,十分僵硬,而体内的九股真气在自行与其抗衡。
尽管如此,卫长岭对一招多重劲也有些招架不适,刀芒与剑气交汇纵横,一时间二人打的有来有回。
另一边洛青丘对上刘万山却没有之前自如,刘万山的真气相性压过洛青丘,武学修为亦在对方之上。更令人称奇的是刘万山的独门武学土河流沙,脚下土地像会流动一样,而且流向完全受他掌控。
这土河流沙并非拳脚剑技,而是一种将真气相性无限延展并发挥到极致的自创功法,任凭对手身法再妙,轻功再高,在他刘万山面前也难遁其行。
恰巧洛青丘也是以身法见长的人,这才更加被克制。
陈墨白见到洛青丘那边陷入僵局,等到她再次出手,便唤道:“轻语。”
就连卫长岭这样的高手也没察觉到身后突然多了一人。
轻语的暗杀技巧在黑玉楼中说的上首屈一指,毫无杀气的偷袭让许多高手都防不胜防,就算是陈墨白这种极其敏感的人都难以察觉。
“长岭小心身后。”
刘万山千钧一发使出土河流沙令轻语的偷袭差了分毫,卫长岭回身之际陈墨白一刀扫过,就在卫长岭挡下残阳的空档间断月已在陈墨白的另一只手中。
这一刺卫长岭本是无从躲避,怎知脚下土石突然流动,将他整个身子向后拉扯。
陈墨白见状全力跟上去,想要一举击杀对方。
洛青丘见刘万山分心,飞起一掌打在他后心上,不料自己反被震退。然而这一掌并非无用,刘万山眉头一紧,一面将轻语和卫长岭双双拉开,一面又以土河流沙将自己带到卫长岭身前,不做任何防御地生接了陈墨白一剑。
“师兄!”
卫长岭迅速回身搀扶住刘万山。
“不碍事……”
话虽如此,但鲜血已从刘万山的伤处淌出。
洛青丘和轻语此时也收手来到陈墨白身侧。
“你为何如此?”
“可否用我一命换我师弟一命?”
“我说过了,谁的债谁来还。”
“当年的事,在长岭行动前我亦知晓,是我未能将他拦住,这么多年身为柳山掌门人我更是想将此事隐瞒,有过而无改,只想着将真相掩埋,不仅愧对柳山派的祖训,更愧对家师的教诲与期待。”
“那应该去你门派中的思过堂或者祖师爷灵位前反省思过,而不是在这里抵命忏悔。”
“如今面对陈玄宗与文女侠的后人,刘某也算可以正视当年之事。若是当年我拦住师弟,便不会有如今局面。”
“不论你怎么说,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陈少侠,不知可否单独和你说几句。”
洛青丘刚想阻拦,陈墨白却说道:“没关系青丘姐,你们盯住卫长岭便好。”
随后二人来到之前被毁去一半的破屋之中。
“有什么话,请说吧。”
“陈少侠可曾见过刘文景?”
陈墨白回道:“见过。”
“他与家父是同胞兄弟,我称他为二叔。”
陈墨白一怔,道:“想不到你们竟是这种关系,但我与他并无深交,若是想以此作为说辞劝我放过卫长岭恐怕没用。”
“不是,以黑玉楼的本事,应该知道柳山中一些人与朝中有关。”
“知晓一些。”
“提到二叔是想告诉你,当年的事恐怕和朝廷有关。”
这一点陈墨白猜测过,但却没有线索也无证据能够证明,只是想到如果这件事真的和朝廷有关,那想要追寻罪魁祸首怕是难如登天。现在听到刘万山的话,不禁浑身一颤倒吸了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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