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冷四大听善海和尚言,知道事态严重,不敢怠慢,从蒲团上一跃而起,立刻帮师傅备马。
马厩位于寺庙西北角,紧临一口泥塘,夏天马系在木桩上直接汪在泥塘里过夜,以防蚊虫和牛虻叮咬。
小和尚抹黑走近马厩,蚊虫乱飞,几只萤火虫落在泥水里挣扎、腹部闪着亮光。两匹马正躺在粘稠稠的泥水中呼哧呼哧地沉睡,偶尔尾巴一甩,泥浆四溅。
时间紧迫!不得不打搅了!小和尚向马儿敬个礼,尔后将右手拇指和食指放在嘴里使劲一吹,一阵锐利刺耳的哨声划过清晨寂静的夜空,马儿挺身而起,四脚一蹬,迅速爬上了岸,嘴里还不停嘶嘶地嚎叫。
“对不起,伙计,今天师傅有急事要用你们,打扰了。不过,也不会亏待你们的,犒劳你们每人一块豆饼吃的。”小和尚一边对马儿说抱歉,一边用刷子和水管帮马儿冲刷身子。
“师傅,马准备好了!”
一会儿功夫,小和尚就把师傅的马牵了过来。这是一匹白色小马驹,据说是刁镇长特地为善海和尚量身定养的,属于私人坐骑,其他人不得擅用。马头颅跟善海和尚脑顶齐平,便于上下马。鬃毛如绸缎一般柔顺光滑。眼睛犹如两只黑鹅卵,闪烁着刚毅而坚定的光芒。
“好!你自己马呢?”善海和尚接过了缰绳,翻身上马,威风凛凛地问道。
“在后面呢,就来了,可能它想把槽里豆饼全舔光掉吧。”小和尚递过缰绳,站在在师傅马下应道。
“快点吧,时间不早了!你最好跑过去看看。”善海和尚焦急地催促道。
“喁喁”小和尚又吹了一声马手哨,一匹汗血宝马像一团火冲了出来。
这是冷四大出家做和尚时他父母陪给他的唯一嫁妆。虽不能确定一定是关公坐骑的后代,但一定是他曾曾祖父冷天禄坐骑的血脉。它头细脖长,四肢修直,皮薄毛细,懂行人一眼就看出,是一匹纯种的汗血宝马。
小和尚飞身上马,策马扬鞭,随师傅而去。月光下,两匹马驰骋在瘦削的山背上,像两片云朵快速向栖春泉飘动。
马行走在山路上,远方的树林和山峦上下沉浮。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仿佛晨风中一团团飘动的磷火。
山道蜿蜒曲折,寂静空灵。月光落在马身上,毛皮流淌出一道道幽暗的光。人骑在马背上,可以感受到马蹄每一步翻动的节奏,也可以听到马儿每一口喘气的声音。山莺从树丛中突然冲向夜空,发出凄厉的叫声,吓得人心慌慌……
却说昨晚小玉淋浴时,刁娜娜无意中发现了小玉手提包中的大黄鱼,十分惊喜。虽然她见过不少金子,但如此大的,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贪婪的欲火立即熊熊地燃烧起来,她想占为己有,脑子飞速转动,但一时想不出好主意,急火攻心,她急得喘不过气来。忽然,她发现了桌子上的电吹风,嘴角上流露出一丝冷厉的微笑。
“孔雀姐姐,我洗好了,你来冲吧!”小玉裹着浴巾出来,头发上热气腾腾。
刁娜娜愣了一下,没有吱声,但心里一惊:孔雀姐姐是谁?难道这屋子里还有第三人吗?
小玉见她发呆,又喊了声:“孔雀姐姐,我洗好了,你冲去吧!”
“孔雀姐姐?”刁娜娜一脸茫然地四处张望。
“难道你不是孔雀姐姐?小和尚不是叫你孔雀姐姐吗?”小玉奇怪地问。
“喔,是的是的,我在家里排行老小,习惯了喊别人姐姐,你突然喊我姐姐,一下子我还没有适应过来。”刁娜娜恍然大悟,狡黠地说。
“这话倒是不假,就像一些人第一次做母亲,孩子第一次叫她妈妈,她还不好意思答应一样。”小玉似有同感地帮她圆场道。
“小玉妹妹,你太会说话了,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比我还了解我自己。”刁娜娜尴尬地恭维道。
“孔雀姐姐,你过奖了,我又不是你体内的蛔虫。”小玉谦虚地诙谐道。
“不话痨了,我帮你吹吹头吧!”刁娜娜借机岔开话题,惶恐地去拿吹风。
“你去洗吧!我自己会吹。”小玉不好意思地劝道。
“自己吹哪里有别人吹得好,吹得舒服呢?你是不是害怕我要你帮我吹呀?”刁娜娜笑盈盈地劝道。
“我独立生活惯了,喜欢自己的事自己做,不比你在家里是老小,一家人都宠着你,什么事都帮你干。”小玉羡慕地自怨自艾道。
“你在家排行老大吗?”刁娜娜试探性地问。
“我上面有个姐姐,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呢!”
“这么多姊妹?你们那里没有计划生育吗?”刁娜娜冷笑着问,心想:这么多孩子,死一个应该父母不会太心疼吧?
“我们是少数民族,政策执行不太严。”小玉有表情优越地解释道。
“你真是少数民族的吗?”刁娜娜装作惊讶地问。
“不像吗?”小玉把白嫩的下巴放在纤纤十指上,左右摆动脖子,眨巴着大眼睛,翩翩起舞道。
“像,谁说不像啦?小玉妹妹,你民族舞跳得太好了!”刁娜娜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孔雀姐姐,你现在可以洗澡去了吧?”小玉再三劝道。
“我还是先帮你吹一下湿头发吧,山上夜晚空气干冷,不吹容易受凉。”刁娜娜温柔地再三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