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语塞,瞪大着牛铃般双眼,不停地扫向跟班姐夫袁容。
袁容就像是他的一条走狗,连忙对着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徐钦劝道:
“徐大公子,大明储君可不只是家事,也是国家大事,身为皇亲国戚,就算现在无职无品,也是可以谏言的。”
“煦王子殿下德才兼备,万众敬仰,是储君的最合适人选。”
徐钦闻言,这下越发瞧得明白。
敢情他们一唱一和的就想哄骗自己,帮着这只瓦罐鸡争储去摇旗呐喊。
呸!做特么的春秋大梦去吧!
瓦罐鸡怎么可能是朱大胖的对手呢?
人家身边不但有高师指点,母后支持,而且其本人也是大智若愚,善于装逼。
活脱脱一个狄仁杰狄阁老转世。
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跟瓦罐鸡这种衰人,搅混在一起。
徐钦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后,脸上堆着笑便道:
“大姐夫,原来你说的是军国大事啊!可我年纪尚小,家父病重还躺在床上,近来都在为生计奔波。”
“现府上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肚皮都填不饱,哪有心思关心国家大事呵,对不住了两位。”
朱高煦听罢只觉得脑袋嗡嗡响,有些沉不住气了。
联络了那么多的皇亲国戚,大臣公侯,就没有一个像这小子这么难缠。
不知好歹。
“贤弟啊,国家大事你都不想过问,那你到底打算干甚?”
朱高煦声线提高了八度。
徐钦毫不理会,他坦然道:
“魏国公府上下诸事,搞得我是心绪烦乱,实在无心理会其他事情了,还望殿下高抬贵手。”
“我打算闭门当上两年农庄主,待能解决了温饱之后,再参与国家大事,也为时不晚。”
“不行!”
朱高煦这下真急眼了。
靖难成功,父王将顺利登基,江山社稷在手,储君之位近在咫尺。
目前军中武将都是和他出生入死的燕军兄弟,他最有号召力。
朱能,丘福,张辅,锦衣卫纪纲等,都是他的铁杆。
大胖目前尚在北平看家,待父皇登基之后,他才会举家迁移至南京。
而父皇本身就中意于他,只差个说辞。
只要裹胁到皇亲国戚和群臣,一起上奏疏,父皇就有理由下诏。
等到朱大胖举家迁居进京,他已经是新朝的钦定储君,东宫皇太子了。
那时候,朱大胖再想翻盘,黄花菜都凉了!
这时候,旁边的袁容也急得直冒冷汗。
没想到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郎,怎么跟条泥鳅似的,滑不留手,难以捉拿。
他忍不住对徐钦急切道:
“徐大公子要三思啊!煦王子一向深得燕王爷喜爱,登基之后立他为太子,这是很自然而然之事。”
“咱们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不费吹灰之力。”
“徐氏一脉乃大明开国勋贵之首,又和燕王府是近亲,妥妥的皇亲国戚。”
“这时候理应站出来登高一呼,这定策之功便垂手可得,一洗靖难之阴霾。”
尼玛,这个瓦罐鸡的狗腿子,又在指桑骂槐,暗讽徐辉祖的立场问题。
可徐钦的主意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