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钦门清,随便你说得天花乱坠都没用。
只见他拱手冷哼道:
“煦王子殿下和徐氏一脉固然是亲戚,可燕王世子又何尝不是?既然都是在下的表兄,如何能厚此薄彼?”
话已然挑明了说,就连袁容都不知如何回答。
娘的,这小子软硬不吃,也不知道感恩戴德,这可怎么办才好?
朱高煦盯着徐钦,新仇旧恨一股脑儿涌上心来。
他恨的拳头攥紧,嘴里咬牙切齿,强忍着没有发飚。
满以为凭徐府现在的处境,徐钦也就是只小白鼠,可以随便拿捏。
也许还巴不得拿热脸来贴本王的冷屁股呢。
没想到这小子长了心眼,还十分不好摆布。
事到如今,朱高煦只好拉下脸来。
“贤弟啊,不是为兄吓唬你,你家四叔前些天进宫告御状,说你目无尊长,在府里为所欲为,要求父皇降旨,摘掉你将来承受魏国公世袭罔替爵位。”
“现在这事下一步自然会交由本王来办,只要你在奏疏上署了名,愿意代表徐氏嫡系这一脉,支持我当储君,我就想办法让你保留魏国公爵位。”
他瞥见徐钦很冷漠的样子,便话锋一转,进一步加码威胁道:
“你爹徐辉祖一门心思充当朱允炆死忠,当初在皇爷爷国丧期间,他就怂恿建文抓我。”
“我不得已连夜偷了他的千里驹逃跑,他居然还派出精兵追击。”
“靖难期间,他几次领兵跟父皇和我作对,燕军死在他手上达十数万之众,燕军将士对他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不要以为你玩点小聪明,搞出个代父执笔的效忠疏来,就能蒙混过关,万事大吉?”
“锦衣卫已查明,你爹已然成了‘建文党’的精神领袖。”
“据报,那些逃亡江湖的靖难遗族们,都在想方设法与你爹联系,企图东山再起。”
瞧着徐钦脸色越来越难看,朱高煦则得意扬扬。
他觉得这一下便击中了徐钦软肋,肯定会屈服的。
徐钦心里非常清楚,倘若现在自己认了怂,今后就被这个莽夫拿捏,一辈子休想摆脱这厮的魔爪。
如果说之前,他只想小心谨慎地推脱闪躲,此刻却要图穷匕首见了。
一旦逼上梁山,大家只好摊牌。
只见徐钦站立起来,抱拳一拱凛冽道:
“我爹生死,全在我姑父一念之间,皇帝天威浩荡,我等无话可说。”
“若是我参与到皇室争储之中,家父和大姑母都决不会允许,这种不忠不孝之行为,将严重败坏我徐氏家族的名声,违背徐氏祖先训诫。”
“倘若伤及我姑母她老人家的心,殿下你能忍心嘛?”
娘的,你小子竟敢教训本王?
朱高煦一时竟有些恍惚,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钦,你想反了不成?”他铁青着脸喷道。
“在下岂敢,想我徐氏祖辈一向忠于朱家皇室,忠于大明社稷,我等子孙也绝不会造反。”
徐钦反唇相讥:
“只是在下想奉劝煦王子殿下一句,请你别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娘的,本王咄咄逼人,你又能怎么着?!
朱高煦听罢,彻底防破了。
父皇母后都不敢随便教训我,你这小土崽子还真敢呀!
只见他怒目横眉,火冒三丈。
“听着徐钦,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妨告诉你小子,本王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做到。”
“你答不答应,都是一样结果,你家死定了!”
当真是要撕破脸皮。
多说一句,都是在浪费唾沫。
“福叔!”徐钦高声叫道。
绝不能惯着这个朱老二。
“少主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