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膺绪彻底不装了,他的纨绔习性暴露无遗。
话音未落,又是一鞭子甩了过去。
“啪…啪…”
接连几鞭子追甩过来,徐钦都灵活地躲开了。
“四叔,我敬你是长辈,没有还手,可你别逼我!”
他当真没惯着徐膺绪。
继续在地头边缘绕着挪腾,叉着腰对着这个捡来的便宜四叔,怒目圆睁地呵斥。
徐钦从五六岁开始,就被父亲徐辉祖逼着读书和练功。
这些年从未间断过。
别看徐钦今年十六岁,长得很像他一米九几的爹,人高马大也有一米八了。
武功已是相当精湛,只是修炼的内劲,还稍微差点火候。
几马鞭甩出去,连对方衣角都没撩到,把徐膺绪气得脸成了猪肝。
他现在已然处在暴怒状态,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
后院泥地上多处浇过水,脚底下十分湿滑,可他哪里顾得上。
徐膺绪穿着丝绸袍子,下摆紧而长,步子跨不开,这跑动起来,让他这个大胖子更显得笨拙。
“哎哟…”
一声惨叫响起。
众人一瞧,忍不住捂嘴窃笑。
只见徐膺绪跌躺在泥水里,四脚朝天,挣扎得满身污泥浊水,半天都爬不起来。
南院管家和几个下人,见老爷跌倒在地,则大惊失色。
他们忙不迭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徐膺绪从泥水里扶起。
徐膺绪长得高大肥胖,这下可跌得不轻。
只觉得自己两扇屁股,跌得都开了花,下半截身子摔得没了知觉。
他蹙眉皱面,痛得哼哼唧唧,早就没了刚才的威风样。
也顾不上再打骂人了。
就这样,徐膺绪被几个下人轮换着抬回南院去了。
曲终人散。
围观的下人们,都各自干自己的活计去了。
东院只剩下惊魂未定的二百余号下人。
“少主,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少主,咱们这样是不是闯祸了呀?”
“???”
众人七嘴八舌,就连徐福都没了主意。
现在,徐钦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什么怎么办?”
“我们还得继续干,把剩下的活做完,放心吧,我是中山王嫡长孙,徐氏家族的少主,这里我说了算,就是天塌下来,由我顶着。”
徐钦脸孔一敛,沉声道。
他的话掷地有声,斩钉截铁,毋庸置疑。
“好好…弟兄们,咱们听少主的抓紧时间干。”
管家徐福也是深受感动,他大声吆喝道。
“好,咱们加油干!”
……
紫金城,武英殿内。
上首正位,乃当今大明朝的最高掌权者,燕王朱棣。
他身材魁梧,脸色略带黑沉,鹰隼般双眼,细长而犀利,眼神撒发出来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虽然还没坐在金銮殿上,成为众臣朝拜的九五之尊,但这些日子里,请他登基称帝的奏疏疏启,已经堆积如山。
他当然是再三假惺惺推辞。
按惯例,这种事需要三请四唤,才予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