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裸露的左手臂上一道长长的血痕暴凸,身上破旧的麻布衣衫,立马给抽裂出一大口子。
“住手!”
徐钦见状大喝一声。
他快速上前,挡在了徐福身前。
“四叔!这事不管他们下人啥事,是我要求他们这么做的!”“可你老人家怎么一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扬鞭打人了呢?”
他大声质问,蹙眉皱脸地怒视着对方。
“哟哈!原来是你这个徐家的不孝子孙,在怂恿作乱哦。”
徐膺绪先是一个怔愣,见是徐钦,顿时火冒三丈。
只见他撸了撸袖子,咬牙切齿道:
“子不教,父之过矣!今天若不狠狠教训教训你,我就对不起徐家列祖列宗。”
“慢着!”
徐钦把手一挡,高声反驳道:
“你又不是我爹,我爹尚在世上,这里还轮不上你来教训人呢!”
“再说,你那只眼睛看见我不孝了?!”
见徐钦不顾长辈情面,敢当面顶嘴,徐膺绪顿时恼羞成怒。
他也顾不上什么斯文,瞪大眼睛破口大骂道: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爹囚禁在祠堂后院,就以为没人管得了你,是不?”
“嘿嘿…可我是你四叔,今个就替我大哥教训你这个目无尊长之辈!”
说着,他已扬起手中马鞭。
徐钦是现代人头脑,不能容忍蛮横行为。
只见他大声喝道:
“却慢!你是我家四叔不假,我爹可是你长兄,长兄为父也不假吧。”
“你长兄被关在徐氏祠堂后院,一病不起多日,也未见你曾进去探望、安慰过?”
“这是大不敬!自己不像个长辈样,你又凭什么教训起我来了?”
徐钦可没有惯着他。
只见他正气凛然,敢大声反驳长辈的大不敬和无理取闹。
这让在场所有徐府下人们,看得目瞪口呆。
心底里升起一股子敬佩之意。
“你…你胡说…你…”
被晚辈当众揭短,戳中痛处,徐膺绪自知理亏。
他语无伦次,面红耳赤的十分难为情。
哼哼,你是害怕得罪朱棣吧。
徐钦心里暗忖着撇了撇嘴,昂首道:
“对了四叔,东院本就是我家地界,在自己家里开垦种菜,不偷不抢的,犯了哪门子王法家规?”
徐膺绪眼珠子一转,怒吼道:
“这东院虽说当初是划给了你家,但说好是徐氏三家的公用场所。”
“在这里建徐氏祖宗祠堂,挖后湖,整花园,就是要保留住徐家的一股风水,可你却来破坏。”
“四叔此话差矣,就算这里是徐氏风水宝地,也得先救济救济他的子孙们吧,不至于被饿死。”
这通调侃式的回怼,着实把徐膺绪气得浑身抖簌。
这时,值正午时分,阳光明媚。
东西南北中五大院的徐府下人们,闻讯而动,都过来看热闹。
被晚辈怼得说不出话来,这让徐膺绪颜面无光,挂不住了呀。
他本就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以前被长兄徐辉祖教训过多次。
他见理说不过,眼珠子一瞪,锦衣袖子往上一撸,抬手就是啪的一鞭。
徐钦早就防到这一手。
只见他灵活地往后挪移几步,继续斥道:
“四叔,你饱读圣贤书,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之理,干嘛又动手打人了呢?”
“我是你的长辈,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这个目无尊长的晚辈,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