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就以实为实了,带两只回去给家里人尝尝,让我娘放心,表姨家这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也省得我娘惦记着。”
“回去对你娘说,过些日子我去看她。”马大花今日高兴,废话反倒少了一些。
“表哥今日来,除去认亲戚,还有别的事吗?”陈大庄总觉着吴大卫不是实在人,今日上门,怕不单是为了来认亲戚。
“表哥今日来,就为的来看看表姨,认认这门亲戚,顺便也认下你这个兄弟,咱兄弟俩投脾气,今日一见如故,往后,咱俩是亲戚,也是朋友,你若是看得起表哥,明日去公社找我,咱兄弟俩接着喝。”
“表哥今日来,就为找我喝酒,就为看我娘?”陈大庄追问。
“兄弟问的知己,我也就实话实说,今日来,确实还有点私事来求表姨和表弟。”
吴大卫这么一说,陈大庄心里一忽悠,这吴大卫莫名其妙跑来红柳滩,认亲戚套近乎,咋看也不是知己亲戚实在人,陈大庄猜不出来吴大卫找他帮啥忙。
“大卫有事就直说,都是知己亲戚,只要能帮,大庄准能帮你。”马大花一听吴大卫今日有事要求他们,心里没底,那股热乎劲倒是凉了下去。
“表哥有事尽管说,只要不是借钱,啥事都好说。”陈大庄先把借钱这条路堵死了。
“表弟说笑话呢,我在公社上班,挣的是工资,不敢说挣大钱,但花销足够了,咋能跑到亲戚家里来借钱花。”
“表哥说话爽快,我陈大庄办事也爽快,只要是我能办的,表哥尽管说。”
“表弟,那我可就直说了,说出来,不许笑话我……”
“你就快说吧,说句话磨蹭啥。”
“兄弟,你比我还小两岁呢,这都结婚成家了,我至今还光棍一条,连个媳妇都没有,今日过来……”
“哎呀,你今日上门是为这事呀,这个你不用找大庄,表姨给你做个媒人,就你这人才,这条件,啥样的媳妇找不着,你对表姨说,想要个啥样的?”马大花一听吴大卫今日上门只为求给他做媒,先高兴的昏了头。本来今日有儿子在场,怕儿子厌烦她,憋着若干话不敢说,一听吴大卫这事,她终于憋不住了。
“表哥可是看上红柳滩谁家闺女了?”陈大庄比马大花有数。
“兄弟真是明白人,我还真是看上你们村一个闺女。”
“说出来我掂量一下,看这媒人能不能做。”陈大庄一时迷糊,他实在想不出红柳滩谁家闺女让吴大卫这么用心惦记着。
“方扬的妹妹,方静。”
“这事你想都不用想,想也白想,办不到。”陈大庄一口回绝,话说的很结实。
“好闺女有多少,不得尽着你挑,为啥单挑杨秀家这闺女。”马大花一听,也泄了气。
“咋了,杨秀家闺女咋就挑不得?”吴大卫问一句。
马大花看看儿子陈大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天底下她谁都不怕,就怕杨秀和自家儿子陈大庄。
“认识陈念军吗?”陈大庄问吴大卫。
“我和方静、方扬、陈念军都是同学,咋能不认识。”其实吴大卫今日要找方静只是个借口,他怎能不知道方静和陈念军的关系。
“你回去问问陈念军,他若是说这事能行,你再回来找方静。”
“我和陈念军关系不是很好,他近前我不好说话,你和他关系咋样?”
“我和陈念军的关系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旁边屋里有个傻老头儿,若是那傻老头死了,我和陈念军戴一样的大孝帽子,灵棚里磕头,他得在我前边。”
“这么说,你和陈念军……你们是一家子?”其实吴大卫知道马大花和陈念军他们家的关系,他今日过来,装傻卖呆,只为要套马大花一些话,他也看出来了,有陈大庄在近前,马大花不敢多说。
“我和陈念军算不得一家子,他亲爹陈远根和我爹那才是一家子,俩人都是那屋里傻老头的亲儿子。”
“这么说,你和陈念军关系也挺近……”
“不算是特别近,只是一个亲爷爷。”
“那这事……”
“这事你不用费心多想了,方静要嫁给陈念军,这事大家都知道,你和他们是同学你能不知道?”陈大庄有点厌烦吴大卫,他怀疑吴大卫今日来家就没安好心。
“大卫,比方静好的闺女多着呢,咱不找方静,表姨另给你说一个比方静更俊的。”马大花劝吴大卫。
“表姨,比方静长得俊的城里也有,也有人给我做媒,我就是看中方静了……”
“表哥,我可提醒你一句,这种话不能再说了,陈念军和方静结了婚,方静就是我嫂子,就是我们陈家媳妇,你若再不自重,可别怪我不认亲戚。”
“不说了,兄弟,今日知道方静名花有主了,哥也就死了这份心,咱喝酒……”吴大卫装的略有醉意,他正经事没办,该说的、该问的,没说没问,一时半会儿他还不想走。
“表哥好酒量,我陪不了你,今日喝的有点多,我得回自家屋里歇一会儿,表哥有空再来,今日我就不送了。”陈大庄说着站起来就走,他已不再觉着吴大卫是自家什么亲戚,只是个奸诈小人。
儿子陈大庄一走,马大花立时解放了一样,脸色也好看了,人也活泛了。
“表姨,事咋这么巧呢,我看上了方静,偏就成了您家门上的媳妇,来时我还想着,凭着咱这亲戚关系,这事表姨定准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