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人人都喜欢，在这一点上，楚松也不能免俗，更让人喜欢的是俩孩子学习好，还特别懂事。

县城中学，乡村孩子占了一多半，忠厚老实的居多，刁、蛮、野、憨的也有，方静、方扬看起来，好似与这些孩子有些不一样。楚松做人规矩，所有班上的学生，他都一样看待，尽心尽力教好每一个学生，没有厚此薄彼之分。不用格外上心，方静、方扬很快在班里就显露出了他们的优势。

让楚松大吃一惊的是，终于有一天，他在邻居陈俊明的家门口，看见了方静、方扬。眼看着方静、方扬与陈俊明、陈念军又说又笑的亲热劲，略一动脑子就明白了，他们不是亲戚就是老乡。

楚松头一回动心眼打问学生学习以外的事，一句话就问明白了。

方静、方扬是红柳滩人。

“方静，你家是红柳滩的？”楚松不明白自家为啥要去打听一个学生的事。

“是，楚老师，我家是红柳滩的。”

“和五班的陈念军是一个村的？”

“对，我们是一个村的，从小一起玩过呢。”

“方静、方扬，这名字起得好，家里大人给起的？”

“我娘给起的。”

“你娘上过学，有些学问吧？”

“我娘从旧社会里走过来的，我家是贫农，我娘从小一天学也没上。”

“没上学起出这么好听的名字？”

“我娘聪明，我和方扬成绩好，随我娘呢。”

“大名起得这么好听，小名叫得也好听吧？”

“没有小名，我和方扬从小就一人这一个名字，我娘嫌麻烦，不给我们起小名。”

“你父亲呢，也不识字？咋不让父亲给起个小名？”

“我父亲早就不在了……我和方扬从小就没见到父亲的面，我们是跟着娘长大的……”

楚松心里忽悠了一下。

“……红柳滩姓方的人家多吗？你们去的念军家，也是红柳滩的，他们姓陈……”

“楚老师，我们那儿是移民村，村里姓方的就我们两家，还有一家是咱县里有名的老烈属，我们叫他方家爷爷，大名叫方明奎。”

“你们是跟着你娘姓吧？”

“不是，我娘姓杨，叫杨秀，我们是跟着父亲姓的。”

什么都问明白了，又好似什么都没问，看看眼前的方静，好似有些眼熟，再仔细看看，又完全陌生。

楚松从此添了一块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