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一心只想往上爬,待他摇摇欲坠爬到梯子的最顶端时,已经离地面约三个八尺高了。
绪风急得满头大汗,心里不停咒骂千尘不靠谱,莫不是跑回盛阳借梯子去了!
顾怀有些紧张,倒不是因为爬得高站不稳,是因为北芙说,布条系的越高,愿望就会更容易实现,不免觉得心中十分雀跃,好似已经笃定这十几个愿望在不久的将来定会一一实现!
“殿下,您当心!”绪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里已经盘算好,如若顾怀一个踩空从高处摔下来,他得迅速做出反应将他抱住,方能护他周全。
只是绪风所想之事并未发生,顾怀稳稳当当地将十几个红色布条一一系在老槐树最高的树枝上,然后安安全全地下来了,绪风这才松了一口气。
做完此事后的顾怀心情大好,骑着马都要哼上几句小曲,一扫方才困意,眼神都炯炯发光起来。
“殿下,千尘还未回来,我们要等他吗?”绪风一心惦记着千尘,奈何他家主子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来时三个人,走时只有两个人,少了一个人!
“哦~他丢不得,又不是小孩子!”顾怀扬眉一笑,并不在意。
“他平时办事有始有终,若是回去看见我们不在槐树下,定是会在那里苦等。”
“他平日里脑子不会转弯,为人处世是有些木讷,但不是傻子,见我们不在,自然是知道我们回船坞了。”
绪风不吭声,心中却不赞同顾怀所说的话,他还是不够了解千尘,千尘确实是真傻。
果然千尘一夜未归。
顾怀昨夜回到船坞,却无睡意,深怕吵着北芙休息,只能又去了顾悰之的房间小坐片刻。
顾悰之好不容易睡着,又被顾怀从被窝里拉了起来,有了前两次的前车之鉴,他也不觉意外,命苦罢了!
听着顾怀絮絮叨叨了半个时辰,好说歹说才将他劝了回去。
而此刻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才刚刚照射进房间,顾悰之和北芙就双双被顾怀给拉了起来,两人一脸萎靡地与他坐在一张桌上,享受着太原最后一次早膳。
“一早我便让云祁去把这叫花鸡买来,听闻在太原很是出名,你快尝尝,兄长你也是。”
顾怀今日心情也很好,十分殷勤地替北芙夹菜,忙碌中也不忘照顾顾悰之。
“这一大早的,吃这么油腻不大好吧。”
北芙觉得有些腻,只吃了一口就不再碰它,顾怀见状忙将叫花鸡推至顾悰之面前:“兄长多吃一些!”
顾悰之脸色微僵,虽是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齿的吃着剩下的叫花鸡,还好味道不错。
“殿下,殿下,千尘还未回来,属下有些担心!”绪风焦急跑来,神色慌张。
“怎么会?昨日我明明瞧着你们三个一起回来的!”顾悰之吃得满嘴是油,不禁好奇抬头看向绪风。
“是一起回来了,只是后来我俩与太子殿下又出去了一趟!”
“你昨夜又出去了?”北芙也好奇起来。
“睡不着就岸边随意走了走,你吃这个,这个不油腻,我尝过了。”
顾怀顾左右而言他,不是很想让北芙和顾悰之知道昨夜之事。
“你昨夜睡不着不是一直待在我的房间吗,何时又跑出去的?”
“昨夜太子殿下与我和千尘去了老槐树,殿下还写了许多布条!”绪风一心只担心千尘的安危,并未反应过来顾怀的心思。
“什么!”
“什么!”
顾悰之和北芙异口同声,脸上纷纷露出诧异震惊之色。
顾怀耳朵尖微微泛红,神色有些不自然,脸上的假笑差点挂不住。
“不过是睡不着,走着走着没注意走远了一些,竟来到了老槐树下,想着来了都来了,不做点什么有些可惜,无非就是打发时间而已,并未有其他想法,呵呵……”
他干巴巴的笑着,不敢抬头与两人对视。
北芙和顾悰之心知肚明地对视了一眼,都未曾开口接话,双双埋头猛吃。
顾怀见状,只能清了清嗓子以缓解无人回应的尴尬,扭脸就瞧见绪风还杵在原地,不禁把气撒在了他的身上。
“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去找人!”
“哦,哦,属下这就去找!”绪风被骂得莫名其妙,却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扭头就跑,还未踏出门,就和门外进来的人撞个满怀。
“殿下~”
千尘满身狼狈地跑了进来,见着顾怀二话不说在他身旁瘫坐下来,抱着他的大腿就委屈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绪风忙折了回来,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见他衣衫褴褛,满脸诧异继续道:“你莫不是又被哪位女子给轻薄了?”
听绪风这么问,千尘嚎得愈加惨,声泪俱下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