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闪了闪身子,并没有躲得开,只能皱着眉低头瞧着千尘。
“殿下,我的命好苦啊!”千尘鬼哭狼嚎,也不说这一晚到底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把在场的四人弄得一头雾水。
“你快说啊,哭什么!”绪风只能干着急。
千尘虽长得人高马大,平日里看着也阳刚之气十足,却想不到是个爱哭鬼,就这么几天,已经是他第二次痛哭流涕了。
“昨夜你让我去找个农家瞧瞧,可有什么梯子椅子可以借来给太子殿下登高系红布条用,我便去了,凑巧看到一个农户家院子里有一个梯子甚是合适,我便进去了!”
千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缓了许久才将昨夜发生之事娓娓道来。
顾怀撇了撇嘴,脸色不太自然,堂堂太子竟这般迷信,大半夜的跑去请愿。
“我进去以后,瞧着里屋的灯还亮着,想着进去打声招呼,也算是礼数到位是不是,岂料我刚推门进去,就瞧见一个女子浑身精光地坐在木盆里洗澡!”
“你竟偷看姑娘洗澡!”
顾悰之将最后一口叫花鸡咽了下去,擦了擦嘴上的油,颇有些打趣道,他对前几日千尘被红衣女子上下其手之事也有耳闻,不禁觉得好笑,怎么回回都能让他碰到此事。
“怎么会,我是这样的人吗?她背对着我,我可什么也没瞧见!”
千尘连忙否认。
“你没看到为何知道人家姑娘是在洗澡,还脱得精光。”
顾悰之继续打趣着他。
“我,我进门就瞧见她的后背,只一眼就吓得感激挪开眼,哪里还敢再看第二眼!太子殿下,我冤枉啊!”
千尘百口莫辩,全身都痉挛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他都无暇顾及,也不知是躲在哪里,蹭得满脸的灰,如今一哭,成了小花猫一样,别提有多狼狈。
“好了,好了,你接着说就是,不用理他。”
北芙见他实在是伤心,不忍在打趣他,忙给他解围,顾怀闷不作声地将鸽子汤递到了顾悰之的面前,示意他喝完,顾悰之虽是无奈,却并未拒绝,端起碗就喝了起来。
“我打扰了人家洗澡,自然是要给她道歉,岂料她竟站了起来,就这么地站了起来!”
千尘声泪俱下,好似只是回忆起此画面,都觉是在做噩梦一般。
“你打扰了人家,关门走就是了,还杵在原地,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绪风气不打一处来,总觉得千尘多多少少脑子是少一根筋的。
“事发突然我并没有想太多!”千尘狡辩。
“那你就是活该!”绪风忍无可忍,堂堂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他本就看不惯,还害他白白担心了一晚上。
“我就知你存心不想我好,你就一直见不得我好!”千尘拔高了声音,指着绪风就大吵大闹。
顾怀听得头疼,一脚将他踹开了,却又被他像牛皮糖一样粘了上来,任凭顾怀怎么闪躲都无济于事,索性也就随他了。
“好了,你看见她站了起来,然后呢,后面怎么了?”
北芙见千尘与绪风吵吵闹闹,压根就说不到重点,不免也有些不耐烦。
千尘这才将话题又拉了回来。
“她就大喊大叫了呀,非说我是采花大盗,我自然是要跟她理论一番的,我还未将来龙去脉说清楚,便从门后冲出来四个壮汉,上来就将我压在了身上!”
千尘满脸愤怒,说出来全都是泪。
“区区四个壮汉,能奈何得了你嘛!你平时的能耐呢!”
绪风知道千尘的能力,四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我本来是去借东西的,却被误会成采花大盗,自然是要解释的,他们却二话不说就对我拳脚相加,我念着他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深怕自己下手没轻重伤着他们,所以才未反抗!”
顾悰之将鸽子汤喝得精光,情不自禁地打了个饱嗝,还不忘插嘴道:“所以你就生生被他们打了一个晚上?”
“自然不是,我不能动手,可我能跑啊,岂料他们竟放狗来咬我,这么大一条狗啊,我好惨啊!”
他朝众人比画着那条狗的大小,忍不住又嚎叫起来。
“那你跑啊,这狗难道也会飞檐走壁不成?”绪风十分不解,怎么千尘总是能遇到这么奇奇怪怪之事。
“我又不傻,自然是要跑,可那女子不知何时穿好了衣服,从身后一把将我抱住,非要说我看了她的身子,便是她的人了,死活抱着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