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闻言吃力起身:“是,你究竟是谁,怎会知道我阿母?”
“为父曾是越贵妃身边一名副将,跟着她出生入死,回朝后,因不喜官场奉承,遂带着几位部下隐退江湖,寻了个山头,安稳度日。”
“副将?可是墨云州!”
顾悰之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人,当年跌下悬崖后,前来接应他的那名副将!
此人英勇善战,军功赫赫,是不可多的将人之才,只可惜越贵妃交出兵权后,他也不得重用,屡屡被人刁难,一气之下,索性辞了官职远走高飞了。
“殿下居然还记得家父。”
少年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安慰,眼角的笑意看得令人生疼。
“那他在何处?”顾悰之不免有些欣喜,若是墨云州正在此处,他们的危机也会迎刃而解。
北芙却不这样想,只见少年这般处境,就知此事并不简单。
果然少年听闻顾悰之这番话,不免妄自冷笑起来。
“家父原是这山寨的大当家,虽是山匪,却一生劫富救贫,从不干伤天害理之事,如今却被最信任之人背叛,已遭毒手。”
他笑得疯狂,笑中带泪,结痂的伤口被撕裂,赤红的鲜血不断涌出,他却置之不理。
“你父亲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吗?”
少年望向顾悰之,满目悲悯:“自然是有拥护父亲之人,亲近的无一幸免,全部活埋,剩下之人即便是想替我开口求情,为保命,也只得作罢!”
无需多言,既已知全貌,如今山寨易主,他这位少当家也沦为阶下囚,恐性命难保。
土牢的门打开,进来一胖一瘦两个人,身材胖硕的男子满脸不悦:“真是个硬骨头,都打成这样还不松口,要我说既然问不出什么,干脆给他个了断算了!每日这般拖着,真是晦气!”
“从前墨云州对我们也不错,从未亏待我们,你也不用如此心狠手辣!”
“从前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只管吃饱穿暖就算不错?现在大当家带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你怕不是好日子不想过了吧。”
“我只是看他还小,多少有点不忍!”
瘦子于心不忍,对少年多少还有些怜悯。
“墨云州他要做善人,却拖着我们弟兄们跟他吃苦,父债子偿而已!”
胖子将手里的干粮粗暴的扔了进去,还未滚到少年脚边,就被哄涌而来老鼠团团围住,看的北芙浑身发颤,忍不住的惊叫起来。
“哟,没见过这么多老鼠吧,这皇城的水土可真养人,瞧瞧把一个男人养的如此水灵!”
胖子笑得猥琐,眼神贪婪的将北芙从上到下打量了几番,竟想开锁进来,却被瘦子一把给拉住了。
“二当家吩咐了,这两位可是财神爷!你可别坏事!”
“不碍事!我就进去看看,看看而已!小爷我还从未见过生得如此美貌的男子!”眼神在北芙身上游离不定。
“算了算了,再好看也只是个男人不是,今日是大当家的好日子,你要是耽搁了,可就赶不上好酒好肉了!”
瘦子不想惹事,一把将胖子手里的钥匙抢了过去,又将碗筷摆好,十分讨好的哄着胖子就出了门。
北芙瞧着面前的饭菜,没有一丝胃口,倒是顾悰之丝毫不介意,端起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