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了一种侮辱,是对她整个人的否定。
梅杰自幼就要强,别人越是说她不行,她越是姚证明给别人看。这种劲头说好听点叫执着,反过来则叫固执,北方人经常说的“轴”,也就约莫是这个意思。
是的,一个人轴劲上来了,她往往就会认死理。其实,这骨子里还是一种不服输,不愿意认为自己比别人弱。
梅杰神情严肃地说:“老罗,你有点瞧不起人。论专业素养、论警体技能我不比你差。”
罗汉军没搭理她,甚至完全无视她的话。
梅杰有点急了,她把腰间的一把77手枪解下来,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道:“你说说,你到底觉得我哪不行?为了这次任务,我连配枪和子弹都准备好了。”
罗汉军收住了手里的活,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枪,又看着一脸怒火的梅杰,没好气地说道:“这枪是库里的吧?我问你,你的持枪证拿过之后,玩过几次枪?玩过的这几次都是在靶场吧?”
梅杰一时语塞,说实在的,除了晋衔时候的培训外,她真的很少去到一线去工作,更别提什么加强训练,提高警体素质这块了。
一时间被老罗问的答不上话来,这让梅杰有点挫败感,她压制了内心的怒火道:“老罗,你自己这么多年摸过枪吗?不也是一样吗?”
梅杰没有说透,但所言已经明了。她清楚老罗的经历,既有同情,当然对他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也有一些瞧不起的因素在里面。
罗汉从烟盒里磕出来两根烟,递给了梅杰一根,又塞自己嘴里一根:“丫头,我告诉你我这么多年,每天都在练,你相信吗?”
“你在哪练?”梅杰这话不像是提问,有几分嘲讽和否定的意味。
“这个就不告诉你了。”罗汉军把东西收拾好,又道:“再说了,这趟过去,你的确不需要去。你先说,二高丽到底是不是怀疑我?陈先锋想不想杀我?这些我都他妈的不知道。我要是被撂了,咱们得留条后路。”
梅杰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你该干嘛干嘛去,既然是为了抓陈先锋,你得听我的话。”说完,他拎着东西噔噔瞪地下楼了。
梅杰还没追出门,便听到外面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
罗汉军一拧油门,松下离合,摩托车嗖的窜了出去,留下梅杰楞在原地。
罗汉军在一个乡下的私人加油站打了一桶汽油,他把摩托车油箱装满后,又把那个油桶拧紧,绑在了车后行李架上。
因为老姚已经和边管提前告知,罗汉军穿越边境并不算是什么难事。困难的是他到了缅北之后该如何生存。到了那边之后可以说是危机重重,犯罪时有发生,罗汉把那把马卡洛夫别在腰间,他不愿意带上梅杰的原因除了怕她耽误事,还有就是很多事情,他可能姚迫不得已去做。
罗汉军清楚,要想清除下水道的污水,光靠站在那肯定不行,必须得跳下去和浑水搅合在一起,才能真正地找到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