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调查，就是我回老家的时候听说的。陈先锋是个孝顺孩子，他又那么聪明，找人制造个假死现场，再买具尸体火化、办个葬礼，这不是什么难事儿。”

罗汉军看了一眼四周，身子向后靠去，会议室的皮椅发出咯吱一声，他慢悠悠地说：“陈先锋多疑，照我看这次没戏。除非我出马。”

“瞎胡闹！你出什么马？你是警察吗？陈先锋十几年就知道你是卧底，你去送人头吗？”常建民怒气未消。

罗汉军的语气倒也强硬狂妄，他针锋相对道：“老首长，除非我出马，不然这次不可能抓到陈先锋。”

“瞎胡闹！”常建民发了脾气。

“不同意就算了，我要说的基本上都说完了，没啥事我就走了。”言毕，他站起来就走，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众人见到这幕都不免惊奇，这人看来真是个牛脾气，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竟然。

常建民的脸拉的很长，使劲地攥着手里的笔。待到他走出门之后，一个领导便陪着笑脸说：“这个……各位领导别见外，老罗这人的脾气就是有点怪。”

常建民打断了他，“罗汉军的脾气我比你们都清楚，他这么做我不意外。这样吧，老姚，你负责这个案子，你具体跟他对接一下。”

老姚应了一声，便追了出去。罗汉正好到了公安厅门口准备打车，老姚开着那辆长丰猎豹一下横在他跟前，“伙计，上车吧。”

罗汉军犹豫了一下，老姚又说：“上来吧，去前面喝几杯，我真有事儿请教。”

“爱找谁找谁去。”罗汉军不搭理他，继续走。

“你想不想逮住他？”老姚喊了一声。

罗汉军停住了脚步。老姚没有在说什么，因为罗汉军已经回头了。他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老姚问：“想吃点什么？前面和平路我听说新开了家北方菜馆，主打爆炒毛肚配二锅头，走去尝尝！”

罗汉军把座椅靠背向后放了放，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讽刺说：“情报工作可以呀，连我喜欢喝几口都知道。”

“什么情报工作。其实我之前见过你。”老姚拉下手刹，松离合向前开。

“咱们见过？”罗汉军点了根烟，猛吸一口，竟然没有吐出一口，全部闷到了肚子里。

“对，在第一监狱。那次我去提审犯人，你在旁边喝酒。白酒装在保温杯里，我闻到了。”老姚也不隐瞒。

“那次是去提审二监区的瘦虎吧？陈先锋的料是不是他吐出来的？”罗汉军试探性地问。

老姚笑了笑，算是默认，这些消息罗汉军简单分析就能够知道，瞒他也没必要。再说，老姚这次有求人家，肯定要拿出点真货。

“你这次来，算是组织任务，还是你个人想来？”罗汉军讥讽地问。

“都有吧。我也不瞒你说，现在这个人会在不久之后入境，但除了这点之外，他在什么时候入境？通过何种方式入境？从哪入境？甚至连待几天带多少人都不知道，这不就找你了嘛。”

“你倒是实在点。”罗汉军苦笑几声。

“呦，到了。”老姚看见了那家饭馆，找个空位停好车，两人咣当推开车门，大咧咧地朝着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