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网的时候第三天早上，那时候瘦虎还没回国，负责实际指挥这次行动是市禁毒支队的老姚。老姚今年四十五岁，缉毒缉的一脸沧桑，身体灵敏像是个**一样。他是个老侦查员，半辈子都耗在缉毒上了。

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的话所有人都散开，货就不好收拢了。

抓捕很顺利，全副武装的特警队支援的特警在侦查员在线人的帮助下，定点清除，把身体运毒成员和外围人员相继抓获，不过瘦虎却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瘦虎难道察觉什么了？

老姚知道瘦虎不会消失，他连夜突审了已经被抓获的麻眼。

麻眼已经是“几进宫”，反侦察意识强，刚被抓的时候，他态度极好，就把事情都撂了，看似配合，其实这只是假象。

老姚太清楚这帮家伙的尿性了，他们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见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永远不要指望他们能够真正彻底悔改，所以老姚决定软硬结合，把麻眼的嘴给撬开。

半夜的时候麻眼被带到出来，他被拷在审讯椅上，这家伙连打了几个哈欠，老姚递给了他一根烟，点着。

“能睡好吗？”老姚问。

麻眼先是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我们可就睡不好了。”老姚转身靠在桌子上道：“瘦虎还没有落网，你也知道他是首犯，如果他不落网，首犯可能就要落在你头上了。没办法，上面压我压得太紧，你明白首犯是什么罪吧？”

麻眼使劲地抽了一口烟，没有说话。

老姚见势，又继续说：“那个叫梅英的交待了，说是你强迫她们的，你是主谋之一，法律条文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么大的量你想想得怎么判？”

“他妈的臭婊子胡扯！她才是主谋！”麻眼顿时激动起来。

“别动气。”老姚便劝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小罗罗，你把瘦虎得所有情况都供出来，要是能帮我们抓住他，那肯定算是立功表现，量刑上肯定会酌情考虑。”

麻眼眼睛闪过一丝亮光，他想了想之后说：“我跟瘦虎不是很熟，我是后来才跟他的。这家伙不是中国人，好像是什么越南京族的，也好象是傣族的，反正这个人很神秘，谁都不信任，他跟谁都不说实话。”

“嗯，他以往接收货的时候，都是个什么流程？”老姚脸严肃起来。

麻眼又要了根烟，把事情娓娓道来：“麻眼的警惕性很高，每次行动都很谨慎，尤其是在这个出货的当口。出货之后，他每次都会故意逗留几天观察情况，确定没什么事情之后再从腊戍回国。”

“他怎么确定‘没什么事情’？”

“货放完，钱打过去一部分。瘦虎有几个小弟，得我们共同确定才行。”麻眼这样说。

老姚和一旁的干警对视一眼，这个情况和其他人供述的一致，可信度很高，接下来就是看他们配不配合了。

“他怎么回来？”老姚的意思是直接定点抓捕。

麻眼却摇摇头，“每次回国他并不是直接去云南，而是从内陆城市中转，有时候会在重庆，有时候会在成都，甚至还去过北方城市。不定点。他在国内逗留周转也从来不住酒店，每到一个地方都是去城中村，或者干脆就去农村去租房子，找那种连身份证都不用看的地方，房子长期租，但每一个都是住个三五天便走。”

老姚问：“这样的点有多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