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给人家童家去锄地了吗?怎么累成这副样子?”
我心说我这不是身累,是心累,全家人的心眼子加起来能超过地球最外面的香飘飘奶茶杯子,相处起来能不累么。
“还是说,不满意你二婶给你收拾的房间,在这里生闷气呢?”
爷爷这个话题挑起得很突兀,就好像是一定要告诉我,我的房间是被谁动过一样。
其实不明说,我也已经猜到了。
“没有,没有,”
我赶紧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解释,
“就是在外面跑了一上午,有点儿累了。”
“你要寄的东西,寄出去了?”
爷爷把轮椅推进我的房间,停在空地上来回环顾一圈。
“昂,嗯。”
我磕巴了一下,心脏紧张地怦怦跳起来,我人生十八年的教育中,从来没有人教我主动说谎。
所以别人还没施压呢,自己就先紧张得不行了。
也不知道我的神情表现的自不自然,爷爷有没有看出端倪。
总之,爷爷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推着轮椅准备出去,
“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中午还去我那里吗?”
听爷爷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距离上一次我去爷爷房间里找钥匙,已经是几天前了。
而且当时我从爷爷那里顺出了一把钥匙,也一直没找到机会去三楼房间试试。
我狠狠地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嗯,我马上就来。”
爷爷的房间,明显也是一副打扫过的样子,虽然不像我的房间那样几乎每一寸缝隙都被擦得锃光瓦亮,一些凌乱的摆设家具也都被重新摆好,桌柜跟床头都擦去了灰尘。
“今天二婶是在搞大扫除吗?”
我边说着,边拉开抽屉,这里面的灰尘痕迹似乎还是几天前的模样,看来爷爷没有让二婶把房间里什么地方都摸到。
“谁知道她怎么想的,”
爷爷的轮椅停在窗边,但可惜今天是个阴天,没有那束熟悉的阳光照过来,
“你房间里没有少东西吧?”
我被爷爷突如其来的问题噎了一下,不知道他是真心发问还是在试探,
“这这这,我总不能怀疑二婶会拿我的东西吧!”
“你怎么想我管不着,”
爷爷的眼神定定的看着我,好像要把我的一副糟烂心思看穿,
“只要没人拿我的东西就好。”
此话一出,我的心脏几乎是一瞬间忘了自己的功能,停跳了一拍,忐忑地想爷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已经发现我悄悄拿走了一把钥匙?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大可以直接发难,骂我一顿我又不是不会受着。
又或者,他发现自己丢了东西,但现在不能确定是谁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