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了。”萧宁也是笑着摆摆手,“安神医昨日看过,只要少与人动手,已是无有大碍。如今四月将至,西北千里之隔,武林大会前我还要去金枪门赔礼,也是耽搁不得。”
“若如此兄弟你需谨慎了,”解都头的眉头仍未散开,“前几日城中还有人见过血影门中人出没,此时节别再撞上了。”
“血影门?”萧宁也是皱起了眉头,“他们在哪?”
“只是前几日衙门里的捕快偶尔见过,近来是又没了踪迹了。”解虎摇摇头。
“噢。”萧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拱手道,“谢大人提醒,小可知道了,那功法之事还请大人对外莫要多提,在下就此与大人别过。”说着伸手绰起包袱。
“好,愚兄谨记了。山高水长,异日你我再会。”解虎也是抱拳为礼将二人送到了门外,目送二人打马远去,这才转了回来。
不说别的,单说萧宁楚月离了光州城,一路打马直往西北。这在茶楼酒肆一听之下,可是没想到,两人只是在这驿馆中养了十数日的伤,周家灭门一事却已在江湖中传开了,这下岳长海再入中原之事已然坐实,关于神音教手握“四圣秘藏图”,此次南下只为取宝的说法更是让人信了个十成。如此一来江湖这池浑水更是被搅的上下翻涌,各方势力的目光紧紧盯着的就是这帮北国来人,一时间风起云涌之势已是人人可见。
江湖上的风雨一时间还没刮到萧宁二人身上,西行之路此刻尚且太平,这几日来倒也无有大事。眼看着出了淮南西路了,再走已是京西北路地界了,这日午时早过,前面道上有个小店,二人下了马前去打了个尖。可能是饭时已过,店中除了几个行商赶脚的,反而见不着几个人了,在这其中,却有一位特别显眼。就见这人独自趴在一张桌子上,面孔朝下垫着自己的胳膊,桌上杯盘狼藉,酒气熏天,看样是喝多了。再看身上好像是一袭僧衣,却是补丁缧着补丁,腰间围了一个破褡裢,头上倒还剃的光亮,九个戒疤宛然。光脚蹬着一双麻鞋,趴在那鼾声如雷。
如此一个怪人独占了一桌,任谁进来也难免多看几眼,楚月见了也是觉得有意思,拽了拽萧宁衣袖呡嘴一笑,两人是相顾莞尔,也未多说什么,自顾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也就饭菜刚上来没吃几口,忽然就见“呼啦”一下,一群人凶神恶煞般持刀带剑的捅进店来。为首一个挺胸叠肚的胖子手持一杆大枪游目四顾,口中嚷嚷着:“哪呢,在哪呢?”
这会儿身背后一个精明的小喽啰眼尖,手指桌上仍在打鼾的和尚道:“大当家的,看,那不是吗,在那呢!”
那胖子定晴一看,不由得冲冲大怒,也不管旁边的人了,几步抢到近前喝了一声:“好个贼秃,老子找了你七八日了,你倒在这睡的安稳!给我上!”说着起手一把抓向了和尚的后颈。
眼看着这些人捅入店来,早就吓得店家和小二躲在柜里瑟瑟发抖,几个赶脚的客人匆匆而去,几张桌子上除了那个和尚,也就仅有萧宁二人仍是未动。眼见这大汉的手就要攥到和尚的后颈了,萧宁眉头已是皱了起来,楚月一只手更是已搭在了放在桌上的剑柄之上。不想这时和尚一翻身,却是从长凳这头往那边移了一尺有余,恰恰避开了这一抓。
那汉子一把抓空,再看那和尚还是趴在那呼呼大睡,如此一来更是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怒吼一声:“好你个秃驴!”说着跨前一步又是探身一把抓了下来。
这下还是没见和尚有什么大的动作,仍是身子一动往那头又移了两尺还多。这可就到了凳子头上了,就见那和尚也只剩半个屁股还沾在长条凳上,凳子这一头沉一头轻,另一头倏得翘了起来,不偏不倚,正拍在了那汉子横跨在长凳上的两腿之间。
这会儿就听“噢呜”一声非人的惨叫,那汉子一张胖脸扭曲得眼睛鼻子眉毛都聚在一起了,面色一时赤如猪肝,倏忽间又惨若霜雪,掌中大枪也扔了,两手捂着裆下踉跄后退。再看那和尚,好像也让这声惨叫吓了一跳,“啊呀”一声猛得蹦起老高。那凳子这下没人压个着却又是陡然间一落,一只凳脚正落在汉子的脚面子上。这脚还没来得及撤出来呢,和尚这里却又猛然间坐了回去。这下惨叫声又起,那汉子一只脚让压了个结实,一只脚仍自后退,足下一个不稳仰面就倒,幸好背后两个喽兵接的及时,这才没躺在地上。
和尚这会儿好像也醒过来了,但见满眼都是明晃晃的刀子,好似又是吓得“啊呀”一声,足下踉踉跄跄的往外就闯。说来也巧,确又正和那让人扶着的汉子撞了个满怀,只这一下就将这三人撞了个滚地葫芦,这和尚也只是脚下稍一踉跄,就跃过了三人,直往后面的人群中闯去。
等到了后面的人群中,就见他仍是口中哇哇乱叫,一时间左一歪,右一撞,几十个拿刀提剑的汉子竟然让他冲的东倒西歪,他自己却是分毫未损,径直的往饭馆门口闯去。眼瞅着大门不远了,屋里的喽兵让他撞的哼哼唧唧,也没一个敢再去追。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一暗,就见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一时间先头之人抱拳当胸,哈哈笑道:“大师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