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人住的客栈中等您召见。”地缺还是低着头。
“恩,接下,”说着伸手接过那个袋子看了看,掂了掂,又扔了回去,“人我就不见了,全力以赴,这个赏给你了,让那沐丰做饵。”
“是。”地缺躬身应下,再等着血屠的指示。
“剑在哪儿?”左边的血屠粗旷的声音问道。
地缺问言招招手,后面人五从腰间抽出木盒向前几步,左手打开盒盖,右手拢于袖内托起木盒向上递去。
血屠眼盯着盒中的腰带点点头,伸手刚要去拿,就在这时异变突起,人五突然右手一翻松开木盒,左手一把将软剑抄在手中,拇指轻推剑锷,就听“嚓”的一声剑已出鞘,剑锋一抖,再看时却是没入了血屠的咽喉。
这几下间宛如电光火石,血屠还一手前伸,却已双目圆睁,眼中满是不可思意,面上红巾逐渐打湿仰面倒下。
此时事发突然谁也未有准备,台上台下都是骤然一惊,中间的血影向一侧瞥了一眼,陡然间厉声喝道:“大胆!人五你找死!”一提真气就欲扑上去。
不提真气则罢,一提真气却是骇得他心胆俱丧,这才感觉自己丹田空空如也,一丝内劲也提不起来,浑身发软几欲摔倒。再看台上台下,也只剩自己、血魁和暗影中为首的黑衣人勉强站立,亦是如风中秋叶般瑟瑟摇摆。
“你不是人五,你是谁!”躺在台下的地缺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惊恐的说道。
“哼哼”假人五这时冷笑一声,一抖袖袍将右手伸出,却见两指之间夹着半截信香,这会儿青烟袅袅尚未烧完,借着室中油灯也没有大的味道传来。
随手掐灭了香头,假人五这才啧啧的道:“这‘困魔香’效果不错,”再侧头看看站立的三人,“三位却也功夫了得,都到这份了竟然还站的住。”说话间旁边血魁身形一歪,也倒了下去。
“你到底是谁!”这会儿血影还勉强保持站立,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是谁就那么重要吗?都到这会儿了你不去关心下自己的生死吗?”假人五面巾下好整以暇的声音传出,人也步步逼了过去。
血影恨恨的一咬牙,“好小子,老子我今日认栽,你以为你杀的了我自己就能活?你知道你刚才吃的是什么吗?”
“噢,你说的是这个吗?”假人五还是满不在乎,右手在袖中一伸,两指夹出一枚药丸来,却正是刚才黑衣人发下去之物,忽然冷声说道,“现在你可以去死了吧!”
“不!”到了这时血影才目露惊恐,回头喊道,“师父救……”
一句话尚未说完,软剑已从他脖颈扫过,腔中鲜血喷出多远。台下之人都是惊惧异常,躺在地上瑟瑟发抖。
到了这时,室中站的除了假人五也就只有为首的黑衣人了。假人五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暂时也没去管,拖着软剑向躺在地上的血魁走去。
等到离血魁不足三尺了,假人五尚未立住脚步,不想这时又是变化突起,本来躺在地上的血魁忽然一口血雾喷出,罩向假人五面门,他自己也要陡然间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中不知何时抖出一枝短枪,光芒一闪就似一点寒星直刺假人五咽喉。
这下远远出乎假人五意料之外,眼见血雾罩来,不由得他后退一步,再看血雾中身影一闪,隐约有一点寒芒直奔自己咽喉而来,他只得左手一震软剑,内力直透剑尖,剑身笔直架向这一枪。
两兵相交只听“当”的一声响,以软剑之利对面短枪竟然丝毫无损,可终究是血魁中毒在先,此时虽已用秘法借这一口血将毒逼出大半去,却也是内力大损,让剑一格手中短枪荡开老远,前胸一时空门大开。
这会儿假人五冷冷笑一声:“有点意思!”身若鬼魅般一闪已抢到对方怀中,起手一掌拍向他胸口。这一来血魁另一只手也是勉强聚力抬手迎向这一掌。
两掌相交之下,却不想那血魁早有计较,并不与之硬拼,只是借力猛然后退,脚下再点高台已背身向后飘去,假人五这一掌势大力沉,反而将对方送出老远。就见他半空中又吐出一口血来,眨眼间已跃过地上众人,左手一抖两粒白丸对着假人五打来。假人五身形一闪让了开来,白丸落地腾起大片烟雾,一时室内众人皆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