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生,你所告何人,所为何事,从实招来!”
何忠发文,与其严厉,有威胁之意。
对此,赵春生丝毫不惧。
“回禀知县大人,我状告洪家洪贵豢养家奴,当街行凶,欺男霸女,开设赌坊,强抢民女,鱼肉百姓!”
“哗!”
满堂哗然。
所有金川城的百姓瞪大眼睛,骇然的看着站在堂前义正言辞的赵春生。
不明白这位县太爷的左膀右臂,今日怎么开始跟其正面作对。
那洪贵虽是城中一霸,鱼肉乡里,不都是你赵春生暗中放任不管的结果吗?
往日县太爷何忠退居幕后,金川城主簿赵春生执掌生杀大权。
洪贵身为县太爷的坐上婿,向来都是蛇鼠一窝。
这怎么今日狗咬狗起来了?
“赵春生,你身为一城主簿,状告平民百姓,可有证据?”
何忠自然知道赵春生是来找事儿的。
不过他也不怕。
整个金川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别说没有洪贵的证据,即便是有,又有谁敢举证?
“当然有!”
赵春生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哦?”
何忠眼神微眯,语气警告道:“赵春生,公堂之上不得编造事实,一旦发现,可是要按罪论处的!”
赵春生直视何忠,半步不退:“何大人无需提醒。”
“我赵春生为金川城操劳多年,律法铭记于心,自不会忘!”
这一刻,即便是大字不识的妇人,也看出了不对劲。
“赵大人今日这是怎么了?”
“看样子是要跟何大人对着干啊!”
“早该如此!”
“你看那洪贵,有恃无恐,不就是仗着何大人的威严,横行无忌嘛!”
“他们这些父母官,都是欺压百姓,谁能真正替我们出头!”
“别这么说,赵大人在任期间,还是做过不少好事的!”
“……”
听着身后的议论,何忠气的双手攥拳。
只见他狠狠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肃静!"
随后目光转向赵春生:“既然你有证据,就拿出来。”
“本官自会秉公执法,还你们一个公道。”
闻言,赵春生朝身后几人使了个眼色。
几名衣衫褴褛的乞丐上前,跪倒在何忠案前。
“草民张三!”
“草民李四!”
“草民王五!”
“草民周六!”
“叩见知县大老爷!”
何忠眉头微蹙,看着堂下几名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乞丐,满眼不悦的问向赵春生:“赵春生,这几名乞丐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如此形象竟然也带上公堂,这不是有辱威严嘛!”
对此,赵春生也有说辞。
“启禀大人,这几人全都是被洪贵害得家破人亡的可怜人。”
“他们原本都是本城百姓,颇有家资,结果被洪贵挑唆,参与赌局,被其陷害,输掉家资,更是以此为由霸占这几人的妻女,行那龌龊之事!”
“恳请大人严加惩处,还我金川城一个公道。”
身后百姓一听,顿时骂声连连。
“我说看着咋那么熟悉。”
“那不是之前教私塾的张三嘛!”
“可不是!”
“我还看到做皮草买卖的李四了呢!”
“之前他们在金川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惜后来被洪贵那狗东西诓骗,散尽家资,连妻女都输给了人家。”
“赵大人今天竟然有胆在何知县面前提这事儿,不会是中邪了吧!”
“反正我支持他!”
何忠越听脸越黑,气的他狠狠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几名乞丐模样的证人,怒喝道:“你等几人,所言为真?!”